时虞出来时,房间里的窗开着,屋里烟味不重,朗夜沉看着窗外,神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劝朗夜沉吸烟的事,在这种情况下,他愿意纵容大灰狼一下,至于戒烟这种事,他以后有很多时间去监督他。
时虞走过去,给朗夜沉身后垫了个枕头,大灰狼很嚣张的对着时虞吹了一口烟雾,轻笑着问:“我要是一辈子戒不掉,你会因为这个跟我分手吗?”
时虞并不认为朗夜沉戒不掉,但假设前提是戒不掉的话,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分手。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不会。”
转身还把窗户关上了,森蓝沼泽阴湿多雨,朗夜沉刚洗完澡,头发也不吹,湿漉漉的还在顺着发梢滴水,随便披着件浴袍吹冷风,很容易感冒,比起他生病,时虞觉得二手烟也不是不能忍。
况且这古怪的“二手烟”味道一如既往的好闻,薄荷味道带着甜香,与窗外湿润的水汽混在一起,像某中木调的香水。
“我开玩笑的,回去就戒。”朗夜沉招手让时虞过来,勾着时虞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笑起来眼尾像把笑钩子,“戒烟算什么,我戒不了的只有你。”
回答他的是时虞盖在他头上的毛巾。
时虞像揉搓大狗狗一样给他擦头发,唇角勾起个隐蔽的小弧度,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翻涌的阴沉云层,不解的问:“刚才在看什么?”
修长的手指一动,烟上的火星一点对面,朗夜沉说:“你看到那边的矮楼了吗?就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一大片。”
“嗯。”时虞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方向。
隔着朦胧的雾气,那些拥挤到极致的建筑连轮廓都看不见了,但零碎的灯光像煤炭燃烧后仅存的火星,明明灭灭的闪烁着,隐隐穿透夜色。
“来的路上看见了。”时虞问:“住在那里的,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