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徉蹙起眉,他拿起书桌上的洋酒瓶看了一眼,里面都空了,像这样的酒瓶还有三个,幸好不是全都被喝空,裴梓徉知道楚熙昀的酒量,要是都空,他对付的就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沾染了一身挫败酒气的好友,而是一个酒鬼。

不过裴梓徉又有点使坏地想看看楚熙昀喝醉是什么德性,他天天跟楚熙昀相处,早就看不惯这货干什么都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喝醉了应该也和普通酒鬼一样到处乱吐吧。

言归正传,裴梓徉不是为了看楚熙昀出丑来的,他担忧地问他:“我才处理完手头工作,还推了一些才有时间过来,阮宵回去了?他怎么样?”

然后发现只关心阮宵有点不好,补充了一句:“祁栾呢?”

楚熙昀什么话也没说,阴阴郁郁的墨黑色眸子有点迟缓地对上裴梓徉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有难言之隐一样。

裴梓徉被他这种表现弄得抓心挠肝:“到底怎么了?阮宵还是没好吗?我还没问他搬去哪了,我知道你一直留意他,把他地址告诉我,我过去看看——”

楚熙昀终于艰难地说出口,前言不搭后语地:“我好像喜欢他了。”

阮宵不知道自己睡在哪,感觉像趴在一只扁舟上,不过驶过的地方风平浪静,船身轻轻摇晃着,他跟着船一起摇晃,异常催眠。

而且这条船一定驶在温泉上,因为阮宵都快被温泉的暖气暖化了,盖高级鹅绒被都没这种效果。

他还做了一个有点光怪陆离的梦,一时梦见一个秃驴——是真的秃驴,不是他给那个邪佛的蔑称,一只浑身斑秃的驴……梦的意向,确实很抽象……

还梦见一只仙气飘飘的驴,膘肥体壮腿还长,撂起蹶子把秃驴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