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这两年给他当替身,就没少搞玄玄乎乎神神鬼鬼的东西,爱求姻缘符,非得一人一个,还搞什么“月老绳”,央求着想系他手腕上,他只要点头一答应,阮宵乖顺的表情就会迸发出掩不住的烂漫和憧憬。

更别提阮宵其他那些数不胜数的玄乎玩意。

想必他表面上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怎不明白楚熙昀根本不喜欢他,便将爱情寄托在神鬼上。

阮宵这两年确实是爱透他了。

楚熙昀用秀气的指尖磨了磨照片里这张粉妆玉琢的脸蛋,心里有点闷闷的怪,他忽略阮宵太久,等人走了,给他留一屋子螺蛳粉味时,他恍然间发现自己养的这个小玩偶,有点漂亮。

行吧,不止是有点。

前两天楚熙昀跑来这兴师问罪,第一眼撞上被他冷落了好几个月的阮宵——准确来说,是冷落了两年,楚熙昀很难不将眼睛放在阮宵身上,按照他以前的习惯,这事大可不必,他不想正眼看阮宵,替身怎么比原主,越看越不像,越看仔细越别扭。

但如果你突然发现,自己拿来填补空缺的替身,跟正主不相上下了呢?

他和阮宵的孽缘本就起源于阮宵的皮囊上,也止步于阮宵差强人意的皮囊上,可这副皮囊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去污除垢、焕然一新,你要说他是涅槃也没什么错,不然怎么足足两年的时间都没能让楚熙昀眼前一亮,怎么现在就让楚熙昀看出精美绝伦来了?

楚熙昀仔细回想这两年,跟阮宵的回忆全是糊的,阮宵更是自带一层灰尘扑扑的滤镜,楚熙昀根本就没关注过他,只留下一点印象——卑贱。

楚熙昀不是不学无术登徒子,相反他教养好得厉害,用“贱”字,难听到他都觉得不舒服,可阮宵对他的摇尾乞怜、对他的无所不从,只有这一字才够精准。

两年前阮宵刚住进来时,兴冲冲将自己的照片钉到墙上,企图给楚熙昀的屋子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就像他企图在楚熙昀心里留下点痕迹,结果图钉一摘下来,钉出的小眼一眨眼都找不见了,楚熙昀心跟这堵庞大而冷冰冰的墙是一样的,留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