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大婚

这一场于二人而言都是一场久久的消磨。

怎么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哭得声音都哑了。

委委屈屈的。

“可以……呜……”余洛抽抽噎噎,像是难受得厉害了,“快一点吗……”

林寂心头被激得狠狠一动,几乎要彻底按捺不住。他当然知道余洛是疼得有些受不住,想快些结束的意思。

可那言语入耳带这些别的意味,可够撩人,他只能焦灼地更深地吻上去,将他不谙世事的话堵在喉头。

再快。

你怕是更要哭。

可那被封在喉头深处带着哭意的闷声更加深人心底的狂躁。

教人没法子这样浅尝辄止。

在这一个几乎要攫取一切的深吻后,余洛自食恶果,膝盖被握住不由分说往上压,屋子里只剩下被撞碎的呼吸。

他用力地揪住身下的被单,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再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他都记不清怎么结束的,在那陡然的狂风骤雨里消磨掉最后的力气,最后意识都有些迷离了。

再醒来时候,那人正拧干净帕子,替他擦着身上。

林寂知道后面的时候做得过火了,没控制住,看着他身上的痕迹复而又心疼。

又知道余洛被哄着喝了酒,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当的下面那个,没准是要发火的,又得好一通哄着。

心里头有些打量,见人醒了,便将愈发温柔地说,“可是有些难受。”

余洛意识清醒,才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林寂拧干净帕子给他擦手,见他不做声,“生气了?”

生气倒没有。

只是没有想到,你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平日里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怎的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凶的。

余洛叫苦不迭,同时又有些害羞。便还是没做声。

“是我不好,别气了。”林寂给他擦完手,也上了床榻将人温柔地抱住,全然没有刚刚的凶狠,“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不能这样气的,天都快亮了,早些睡吧。”

说完了亲了亲他的耳廓。

余洛转过身来,牵扯到身上有有点疼,可还是紧紧地抱住了林寂。

这种分外温顺的回应教林寂的心瞬间化了。

——他本以为还要费好一番力气哄他的。

满心的餍足不说,更对他千万分怜惜着。

将人抱得更紧,像是怎么都不愿放开。

“怎么了。”林寂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感觉到他又在抽噎,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脑袋,“是我不好,对不起……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余洛埋着头,瓮声瓮气的回应,“没有讨厌你……”

为什么林寂还会时不时地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啊。

他都已经说了多少遍喜欢了,这婚都成了啊,怎么可能不喜欢。

分明就是林寂不够喜欢自己。

一路以来攻略得多么艰难。

金手指根本就都没发挥什么作用,对于他自以为烂漫又惊险的那些记忆,林寂根本就没有想起来。

屋内长长一对龙凤烛将要烧到尽头,烛泪滑落到烛台上凝干,凉风入室,惊动火光幽微。

月色照影,地上二人衣服乱成一片。

两双苏绣锦缎龙凤红履却摆得整齐,成双成对地置于榻下。

“我喜欢你。”

余洛脸颊通红,紧紧地抱住了林寂,对于传递自己的心意,他从不吝啬那些真挚的言语。

他知道,也不怪林寂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自己的心意。

毕竟现在的林哥哥只是庶人出身,与他而言差距太大了,他没有安全感。

而且如今他又是作妾嫁进来。

这种不安定感一定更深。

余洛下定决心要帮他驱除内心最后的不安,也不像过去用金手指一样百般试探。

“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要觉得配不上我,也不要怕我变心,我说过,你虽然作妾嫁进来,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正妻,迟早,迟早也会抬作正妻——我永远不会变的,就是你,只能是你,一定是你,我万分确定。”

“嗯。”

林寂眉梢微微挑起,唇边笑意加深,轻轻吻着他的头顶。

“你也不要觉得是你高攀,一点也没有高攀。”

余洛将林寂抱得很紧,也不管身上四处的疼痛,想是生怕自己坚决的心意传递不过去似的,“八岁那年,我就说过要和你成婚——”

“事到如今,是我得偿所愿。”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这辈子,只有你,再也没有别人了。”

头顶的呼吸陡然窒住。

噼啪一声。

那一对龙凤喜烛燃到尽头,双双齐灭。

只留下一道青烟袅袅,消散在这清寒的雪夜月色下。

作者有话要说:林寂:人生的大起大落

卑微求放过看看能活多久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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