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奴被那人按着上上下下都涂抹了香膏,周身弥漫着淡淡的雪莲香气。
暴君将堕神翻个身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取了一块香膏小心涂抹在纤细的脖颈上。
温奴鹿眸圆睁,喉结敏感的滚来滚去,薄唇紧紧抿着:“本尊困了。”
若是不让他涂,说不得又得和刚才一样来硬的,所以他寻了个借口说自己困了。
果然那人停了下来,扣上香膏盒子放到了一边。
暴君眯着眼闻了闻堕神身上的味道,心情颇好的抱着他回了床榻上。
小心掀开锦被,将人放在床上,仔细盖上被子防止被冷风吹到。
温奴睫毛轻颤,别过脸松了口气。
顾遇自然没有看到,还以为堕神还在生气涂香膏的事情。
抿了抿唇,余光看到还未关上的窗户,上前将窗户关上,杜绝一切冷风吹进寝殿。
“仙长好好休息,孤去书房批改奏折。”
知道堕神不会回他,暴君直接去了侧殿的小书房,桌几上还堆着成山的奏折。
寝殿内,温奴听到那人离开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这一放松鼻尖上全是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浓郁有一些好闻,但他还是很生气那人强按着他涂抹香膏。
阳光下,长睫毛在眼下投上一片阴影,温奴垂着眼眸无意识的咬住下唇。
“吱吱吱……”
弱弱的吱吱声唤醒了沉思中的温奴,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小黑兔费力的扒拉着床脚,想要跳上床榻,见他看来小圆眼圆溜溜的。
唇角微微扬起,像是被小黑兔逗笑,掀开身上的锦被,弯腰将小黑兔抱上床放在怀里。
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且屋里烧了地龙,不知不觉抱着小黑兔慢慢睡了过去,浑身被阳光笼罩着,散发着淡淡白光。
傍晚时分。
内务府的人将陛下需要的东西送到了太极宫来。
暴君闻言眼中闪过期待,让人进了书房。
内务府的小太监第一次面见陛下,紧张的双手发抖,但还是稳稳当当的捧着手中木盘,上面放着陛下要求的女衣。
“奴才见过陛下……”
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双手将盛着女衣的木盘举过额头,微微颔首盯着地面。
顾遇示意张全安接过来,薄唇轻启:“赏。”
小太监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用力磕了磕头:“谢陛下圣恩!”
等从太极宫出来,小太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手上拿着张公公给他的银两,是一块金元宝!
书房内,暴君挥退了张全安,眸光沉沉的盯着木盘中的女衣。
说是女衣也不单单是女衣,和仙长常穿的衣衫一样都是月牙白,只不这次的偏向女衣一点,更为精致华美,裙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
心血来潮想要看看仙长穿上这件衣服是什么样子,但他忍了下来,想着明日给仙长一个惊喜。
抱着那件新衣回了寝殿,见堕神在榻上睡的香甜,脚上动静越发的轻,小心翼翼将衣服放在衣橱里。
想到明日堕神惊喜的模样,唇角微勾眼中闪过期待。
至于阿沅,有他在,两人永远别想一同出宫游玩,他绝不允许!
眼帘微垂,挡住了黑眸中浓浓的阴翳暴戾,耳垂上的血石耳珰亮起,暴君看到床榻上的堕神,眼中红血丝迅速散去,恢复了原来的清明。
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耳珰,眉头紧皱。最近血脉中的魔血作乱次数愈来愈多,血石已经快要压制不了了。
心中沉甸甸的,紧紧握住双手压下心中的烦闷。
不知道魔界此时是什么情况,血石一般存在于魔界深处,并不好挖,需要用魔力才能取出来。
但他偏偏一入魔界就会引起体内血脉沸腾,控制不住心中杀虐暴戾。
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想血石的事情,抬眸看了眼床榻上睡的香甜安稳的堕神,勾唇上前坐在榻边。
视线移到堕神怀里,看到那只黑色兔子,唇角笑容微微僵硬,黑眸渐渐变的阴沉冷厉。
睡梦中的小黑兔打了个哆嗦,抖了抖耳朵顽强的没有醒来。
顾遇面无表情的看了它一眼,脱掉鞋子侧身躺在堕神身边,双手搂住堕神腰肢将他抱在怀里。
闻着清淡的雪莲香,血脉中沸腾的血液好似得到安抚,眼底最后一丝红血丝慢慢褪去。焦躁烦闷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眼中倒映着堕神面若观音的脸。
虽然没有睡意,但暴君还是稍稍闭眼修神。
烛光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在昏暗的殿内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过了许久,顾遇睁眼将怀里的人叫醒,太医说过怀了孩儿需要按时用膳,不然容易营养缺失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
强压下心中不忍,终是将床榻上的堕神唤醒。
温奴困顿的从床榻起身,鹿眸还未睁开,迷迷糊糊被那人牵着手来到桌前,上面已经摆满了晚膳。
暴君喉咙微动,盛着勺子喂堕神用膳。温奴被饭食的香气熏的清醒了些,撇了眼唇边的勺子张嘴将碧梗米吞下。
将将吃完这些,便不在吃了,推开唇边的勺子,带着困意回了龙床上。
自从怀了身孕,温奴便经常困的睁不开双眼,整日都在睡梦中渡过,已经许久未打坐修炼了。
暴君熟练的迅速用完晚膳,起身让宫人打来热水,和平常一样为堕神擦脸擦手。
因着堕神怀了身孕,顾遇晚间已经不会去书房批改奏折,就连他的宝贝蛊虫也像是忘了似的。
翻身躺在床上,将人抱在怀里开始酝酿睡意。
……
温奴好像又梦到了国师和那个看不清脸的人,他穿着一身青衣站在远处,僵硬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单膝跪地,被万箭穿心,身上的血流了一地。
心脏很痛,双手死死捂着心口,脸上湿润冰凉,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与那人淌过来的血混在一起。
“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