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太在乎这个人,顶多心里略微不痛快,就算谢桥真的和这个人有过什么,他也不可能怪谢桥。但他讨厌这种作腔作调一样的传情达意,好似示威,谢桥的筷子稍顿,他都疑神他在听歌,简直要上去把他耳朵拢住。明明他不让谢桥看,歌唱完了又要问,“你觉得怎么样?”
谢桥以为他问菜品,看在旺仔的面子上勉强说,“挺好。”
纪真宜的胜负欲不合时宜地爆发了,“我唱得也挺好,你等我,我也去给你唱一首!”
他起身走了。
谢桥过去时,纪真宜就站在台上,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上去的,反正他站在台上,抱着的竟然还是杭舒的吉他,神气活现的,又是活的纪真宜了。
他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对着话筒,身后的尾巴俨然已经翘到天上了,“我也有一首歌,要送给我又高又帅又聪明,又冷又甜又可爱的公主!”
他坐在凳子上,抱着吉他唱一首不太大众的民谣,是小安的《美人》,歌词通俗清新。
酒吧里人声嘈杂而混乱,彩色的射灯在靡暗的空间里闪烁,谢桥端直漂亮地站在人群中间,仰头看他。
纪真宜低着头,鸭舌帽下的半张侧脸白皙文秀,歌唱得并不太好,但民谣也不要求唱功,于是听着也娓娓温柔,每一句都清晰而内蕴深情,
“……
我对你的爱比海还深
在无尽黑夜刺痛我的灵魂
是你 轻轻一吻 ”
他抬起头来,穿过扎堆嘈乱的人群和舞池,用一双半弯的笑眼把谢桥完完整整地噙在眼里,那样喜不自禁,情难自己,已经偷偷笑出来了。
“是你 我的美人。”
纪真宜笑得好灿烂,眼睛都笑眯了,咧出两排光洁白细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