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失策了,他和孙中被派去下级县拍塌方引起的事故,跟施救队员一起跑上跑下,弄得满身都是土,原本要五点回市里,结果七点还没在山上找着信号。
一直到八点才打着手电筒下山,他心想完了完了。
背着堆器材到处找信号,气喘吁吁给谢桥拨过去,“谢总你下班了吗,我今天、今天可能不能去接你了……”
电话直接挂了。
纪真宜蔫了。
孙中开着台里的车很够意思地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纪真宜和他挥手告别,都十一点了。他颓丧地去坐电梯,脚步沉重,一眼看见等在电梯前的谢桥。
谢桥西服拿在手里,单穿件黑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截精瘦的小臂,左手腕上戴着块表,沉郁挺拔,听见纪真宜一路小跑过来,仍目不斜视。
纪真宜率先打了招呼,好巧啊,谢总。
谢桥没理会。
纪真宜重整旗鼓,谢总,今晚工作很多吗?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
谢桥略作思量,似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哑谜,“我在上,他在下,他不动,我不动,我一动他就痛,他出水我高兴。”他看着纪真宜,眉眼英佻,“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纪真宜的心沉沉地降下去,能出水了不起啊?
“你说你要追我。”谢桥说,脸上是一种淡漠的讽刺,“我看起来很好追吗?你这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追。”
纪真宜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没有。”
谢桥置若罔闻,声线清朗,“你说话当过真吗?你又跟我开玩笑啊?”
电梯叮地一声,谢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