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啊,她才二十岁,不过比我现在大一岁,就嫁给了一个人渣,成为了我的妈妈。”
“她也不是生来就想当我妈妈的呀,她被迫带了一个子宫,就不得已要成为一个母亲。我有时候想想,觉得好可怕,又觉得好伟大,女性好像生来就注定更伟大。”
谢桥怔怔地不讲话。
他以前总想这么简单的题,怎么会有人考得那么差?那些人脑子里真的在想东西吗?他们在想什么呢?
原来纪真宜连喀斯特地貌成因都不懂的脑子里,在想这么了不起的事。
纪真宜回过神来,“我胡说八道!呸呸呸!但是,小桥要好好谢谢妈妈呀。”他又笑起来,偏过头幽深又宝爱地看着谢桥,故技重施,“把你生得这么帅!不要偷偷怪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她就好了,她很爱你的。”
谢桥缄口不言。
他又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是真的,她说小桥小时候很喜欢雪,每次下雪都特别高兴,一定要堆一个大雪人,后来看了《雪孩子》再也不堆雪人了。”
何止,他把每一个雪人都当朋友,戴帽子戴围巾,还要守在那里照顾它。每次要融雪了,谢桥他爸都只好把他哄走,再告诉他雪人回家了。
谢桥下意识说,“他变成了水汽。”
很轻很轻的水汽。
“她还说小桥小时候特别爱撒娇,长大了好冷漠,不理人。才不是对不对,我们回去就告诉她,小桥明明现在也很爱撒娇!”他笑眼弯弯,有一点戏谑和调侃,总归还是循循善诱的温柔,“小桥这么聪明,他们不懂的,大人就是笨啊。不要自己难过,不满意就告诉她,发脾气也没关系,因为小桥还没有长大,任性一点没有关系,好不好?”
谢桥下巴努了努,很有骨气地说,“我要考虑一下。”
纪真宜被他可爱得七荤八素,竭力克制才没捧着他的脸揉一揉。
“小桥这么喜欢雪,圣诞节给我打电话是想看雪吗?”
谢桥的目光垂下来,落在海滩裸露的碎石上,“不是。”他再也不问你去哪了,谢桥从来不笨,有些事他能想到,却又不想知道,“我们说好那天晚上要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