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当差得力。”慈禧太后站了起来,准备去弘德殿看看同治皇帝,“如今要想着赚些钱,我有个法子,但是还未成熟,等到本宫想的妥当了,再教你去当差,赚些钱进来。”慈禧太后笑盈盈得看着安德海,“听说你赚了不少钱?”
别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早就魂飞魄散了,只有安德海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依旧嬉皮笑脸,不以为忤,“那全托了皇太后娘娘的洪福,若不是小的在太后跟前伺候,怎么能常常收到大人们的红包了?”
“罢了,也是无妨,你拿去贴补家用原是正常,宫里的人进项少,这也是你们的财路,如何能轻易断了,但只有一条,万万不可在差事里头克扣拿要。”慈禧太后正色告诫安德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出了事,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你!”
安德海也连忙收了笑容,叉手恭敬回道:“小的知道,太后请放心,必然不会丢太后娘娘的脸面的!”
“如此就是最好。”太后点点头,对着悄无声息站在边上的德龄问道:“东边的在做什么?”
“正在宫里头看上个月内务府的账本,一干太妃太嫔都在那里头。”
“云贵妃呢?”
“怕是在丽贵妃殿里,六爷府里的大格格来了,这会子和丽贵妃的大公主一起玩呢。”
慈禧太后朝着外头走去,“去瞧瞧皇帝,然后再去丽妃宫里,有些日子没见到大格格了,倒是有些想她。”
“喳。”
……
恭亲王的鉴园里头,军机处的几个大臣,除了桂良身子不适在家休养之外,一个不落的全部聚在恭亲王的府里,恰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就在桃花树下摆了一桌,就着春色桃花欢快地饮宴起来。
酒过三巡,也是该谈正事了,曹毓瑛一声咳嗽,清清嗓子,对着恭亲王笑道,“王爷,前个日子,于闽中上的那个折子,可是‘淹了’?”
“内奏事处没送出来,怕是真‘淹了’。”
文祥用湘妃竹筷加了一段葱烧海参细细地嚼了,就了口玉泉春,“我倒是还是那个意思,这事儿是不是太急了些?太后才当国,意气奋发,正是听不进劝谏话的时候儿,这样指桑骂槐的话,咳咳……”似乎有些不妥当。
宝鋆也默默点头,但是也有别的见解,“文山兄,其实这是件小事儿,无非是皇太后带着皇上去了趟香山,可往大里说,这绝不是小事儿,第一,这是礼部和兵部操办的,皇太后虽然饶了陈孚恩,可他毕竟是肃顺的老人,和咱们是不同一条心的,抛开军机处,这便是大忌会,想当年圣祖皇帝在时候,那时候的内阁就是宰相!可到了圣祖皇帝手里,中枢权柄转到了南书房,到了世宗皇帝时候,又将权柄转到了军机处,这才有了军机处各位能被成为中堂大人的风光气派,所谓防微杜渐,方是正理,若是这样的小事儿不去计较,日积月累,这军机处的权威,在底下人看来,也只是会沦落到如今的内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