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倚璧坐观,沈姑娘无奈轻叹,素手勾了衣带,层层衣衫犹如花瓣轻缓坠落,金钗除去,绸缎般的墨发铺泄开来。
腰是腰,腿是腿,娉婷婀娜,池蘅看得眼花缭乱,恨不能多生几双眼。
她一来,这【云池】霎时成神仙幻境,嫩白的足,单手可握的小腿,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神女入清池,美眸流转,一指点在小将军眉心:“傻了?”
池蘅缓过神来喉咙吞咽,早知道婉婉身材好,这才过去几年,简直……简直……
她嘴唇微动,带着点幽怨委屈,仿似在说“你这么好,怎么不早点给我看看”。
“婉婉你要‘杀’死我了。”
美色如刀,刀刀扎在她心窝,她忍着眩晕眼睛不知给哪儿看。
她二人都是女子,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韵味,她满眼惊艳赞赏地看着清和,清和也认认真真瞧她。
小将军身板结实,穿衣显瘦,这脱了衣服女儿柔软的模样露出来,多了寻常姑娘家没有的健康之美,身若白玉,四肢修长,小包子努力鼓着,引着人去欺负。
盛京的女子,为了追求美,各个身条纤细,便是将门的姑娘估计也少有阿池这般,每一块骨骼都蕴含惊人的潜能,每一寸皮.肉都锻炼地无可挑剔。
清和生下来病歪歪,最无法抗拒的便是池蘅这样的。
殊不知池小将军自惭形秽。
瞅瞅人家气势颇足的连绵雪山,再看看自个不争气的土山包,她感叹自己本钱太少,深受打击。
一根手指挑起她低垂的下颌,沈姑娘明眸皓齿,眼睛亮晶晶地赞她:“好看。”
她一句“好看”,给了池蘅莫大的自信。
小将军受到鼓励,终于做了梦寐以求的事——捞起不够看的小包子和未婚妻比‘果果’。
从大小再到弧度,从弧度又到颜色,很是不要脸地比了个彻底。
她这么不要脸,清和却也纵着她。总之双方都占便宜的事,没甚不好意思的。
“欸?你说这怎么长的?”池蘅好奇地打量那果。
婉婉的比起阿娘的都美,俏生生的。比不得阿娘大,却是又润又白自带风流。
她生来当男儿养,自然不晓得女儿家的那些隐秘。
清和红着脸肩膀埋入水,声音娇嗔:“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糙,咱们这样的家世要什么没有?
“纵使我少时不得爹爹宠,但大将军嫡女的身份放在那,谁真敢怠慢我?别人有的我有,别人没有的我还是有。
“生下来,年满三岁就要开始保养,先是拿牛奶日日沐浴,后是拿各种香膏润着,到了及笄,讲究更多。”
年满三岁?
池蘅嘶了声。
三岁她开始习文习武吃苦受罪,就这说辞还是头一回听!
“那我这样的,还是天生丽质了?”
清和看她:“你肤白貌美,糙着也比旁人长得精细。”换成其他姑娘家,十几年如一日的风吹日晒,哪还敢奢望有一张小白脸?
池蘅喜滋滋地拿肩膀碰了碰她:“然后呢?及笄后都有什么讲究?”
“太多了。”
“随便说几样?”
清和沉吟片刻:“女子及笄便可嫁人,诸般保养自是为了嫁人生子做准备,我是不爱理睬这言论。
“然我那时心里已经有了你,你贪鲜好色,我便想着把最好的给你。
“我自幼离不开汤药,难免身上沾染药味,我可不想以后嫁给你给你一种睡在药库的感觉。”
池蘅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会?”
“换了几样香露那股药味才淡下去,你现在闻到的,是我精心调好的味儿。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制香’一说,我便将自己当做‘香’来调,想了很多周全的法子,试验不知多少次,才做到养身怡人。不信你闻闻。”
想来这香味穿着衣服是不好闻到的。池蘅埋在雪山深吸一口,当真闻见一股淡淡的香。
似奶香,又似清晨凝在叶片的花露,清冽甘甜,裹着细不可闻的温和药味,彼此交融委实给人妙不可言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