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阿池做何这般看我?”
池蘅放下竹筷,“我是担心你,你看我每天吃得饱睡得好,能蹦能跳。婉婉,你要少思少虑。”
知道唯有‘他’能劝小姐重新归回正常作息,柳琴大着胆子道:“昨晚小姐又是好晚才睡下,小将军,您快劝劝我家小姐罢。”
小将军一听饭也不吃了,不可思议:“婉婉,你怎么可以晚睡?我都不晚睡。”
清和被她念叨地头疼,又不能捂住耳朵,软声讨饶:“好了,我知错了,我答应你再不晚睡,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池蘅胆气颇足:“再有下次,莫说放你一马,我得挥刀把你那‘马’斩了。”
拗不过她,清和眼神幽怨地瞥向告状的柳琴。
柳琴仗着有靠山在,俏皮冲她一笑。
虽说答应不再晚睡,但连续几晚没睡好,翌日,清和病恹恹地躺在床榻没起来。
写了药方吩咐柳琴抓药熬药,没敢知会池蘅。
等池蘅发现不妥叩门进来时,沈姑娘碗里的药堪堪喝了小一半。
剩下大半,被记仇的小将军严阵以待地一勺勺喂进喉咙,顺带附送满耳朵埋怨。
说是埋怨,清和颇为受用。
她不希望阿池真将她当做姐姐。
“婉婉,你怎么可以不爱惜身体呢?”
池蘅手端小瓷碗,低头吹去表层漂浮的热气,模样纠结。
一则除她以外阿娘生的全是儿子,她上头没有姐姐,遂拿隔壁的清和当做长姐,对待长姐合该敬重。
二则敬重之余,她很不理解清和晚睡的举动。
不理解,更心疼,除了心疼,还有没法子诉之于口的气恼。
将她气着了,清和话不多说,只拿波光潋滟的眸子含笑瞧她。
烧刀子的灼热感再次袭来,池蘅喉咙吞咽,对着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半句指责。
任劳任怨喂她喝药,瓷碗里药汁见底,她摸出两粒蜜饯喂到嘴边。
一粒给清和,一粒奖赏给自己。
酸酸甜甜的滋味同时在口腔化开,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笑出声。
很多时候柳琴柳瑟根本不懂她二人在笑什么。
她们不懂,并不影响小将军和沈姑娘都觉得好笑。
缘分的事,看对了眼,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池蘅离开后,姜煋慢悠悠拐进竹屋,坐在床沿为其诊脉。
好不容易稳定住的寒毒没再诱发,她脸色稍霁:“阿蘅说得对,少思虑才能活得久。”
清和眸光幽深,看见她,自然而然记起几日前的事。
那晚师伯所问,一句“放不下”,分明昭示早知阿池女扮男装。
她沉吟开口,并不啰嗦:“敢问师伯,您与阿池,究竟是何关系?”
以她的心智敏锐,此时才问,可见连日来心绪起伏确实很大。
姜煋目色微凝:“别的我不便多言,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她。”
“不会伤害她?师伯敢对天发誓?”
“你这孩子,为了心上人,连师伯生死都不顾?”
清和扬眉不语。
“好一个冷情冷性的姑娘。”
姜煋沉默半晌,红唇轻启:“我发誓,不仅不会伤害阿蘅,还会用性命护着她。这样,你满意了?”
清和眸子微弯:“多谢师伯。”
冷情,又深情,明知栽进她的陷阱,姜神医还不得不跳。
看了眼掌心断裂的掌纹,姜煋心想:我为她而来,又怎会伤害那个孩子呢?
“大师伯!”
池蘅端着柳琴刚做好的点心,恰好逮到走出门的姜神医,热情招呼:“新鲜出炉的,大师伯尝一个?”
她捏起一块桂花糕喂到姜煋唇边,被她灿烂的笑容感染,姜煋心生感悟:怪不得清和师侄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天生赤子,纯粹无瑕,明光照耀,怎会有人不喜?
“师伯,婉婉身子如何?”
“劳心费神,思虑成疾。”
“啊?”池蘅为之苦恼:“那该如何才能好?”
如何能好?
傻师侄,她之思虑,不在自身,皆在于你啊。
心思一动,姜煋笑吟吟的:“简单,你多陪陪她就好了。”
“是吗?”
“当然,桂花糕再来……”
一阵风吹过,哪还有什么桂花糕,人都跑没影了。
她气得一噎,好个兔崽子!
姜神医口中的‘兔崽子’,即为清和心里的小太阳,小太阳池蘅推门而入,笑颜盛放:“婉婉,吃不吃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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