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九

我和联姻对象HE了 苏鎏 8821 字 11个月前

到那会儿阮欣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把个男人搞回了家的事情,惊得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刚睡醒的庄诚人还有些迷离,见到她后微微一怔,随即才浅浅一笑,抬手和她打招呼:“阮小姐,你好。”

阮欣想起昨晚那个电话,忍不住问:“所以你跟许总什么关系?”

“许总?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的助理。”

助理?就是赵乔安常挂在嘴边无所不能的那个庄助理?

阮欣这才把传闻中的人和现实中的这一位挂起钩来。他看起来跟赵乔安口中的形象差不多,但没有那么斯文有礼。

他昨晚把一屋子人喝趴下的时候,眼神透露着凶狠与不羁,一点儿也不像赵乔安说的那么温和好说话。

可能对着自己的未来老板娘,他才会刻意隐藏起身体里的某部分本性吧。

阮欣不由瑟缩了一下,身子一凉又打了一串的喷嚏。庄诚见状不由皱眉,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所以只是着凉感冒了?”

“大概吧。”

阮欣打了几个喷嚏后人就开始头晕犯迷乎。她每次一生病身体就特别弱,病程也特别长。如果一开始不好好重视的话,很有可能拖个十天半月也不见好。

所以她现在只想赶紧去找药吃。可当她把被子打开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一条睡裙,夏天的睡裙特别单薄也特别短,薄薄的一层布料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她已不再少女的凹凸身材。

虽然她性子和软天性单纯,但不代表她没有火辣的身材。连赵乔安都常说她是深藏不露的人。

但阮欣最怕自己的好身材被人发现,于是她赶紧将被子又裹回了身上,吱吱唔唔道:“你、你先回房去。”

庄诚却没听她的,径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找到电视柜的时候才回头问她:“是不是在这里?”

阮欣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满脸疑惑。庄诚只能耐着性子又问一句:“感冒药,是不是在这里?”

兔子跟人类交流是有点困难,得把话说得更清楚才行。

果然阮欣一听这话就有了反应,重重点了点头。庄诚就拉开抽屉找出了药箱,翻出了里面的感冒药。

然后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来,将药抠出两粒递到阮欣面前。阮欣盯着他白皙的掌心有点不好意思,可感冒的难受又叫她很不舒服,于是还是小心翼翼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拿起那药塞进了嘴里。

刚含住药庄诚的水就喂了过来,他甚至没让她拿水杯,直接喂她喝了一大口。

阮欣把药咽下去后又去看庄诚,本来想跟他说别再管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好,结果他居然自说自话又进了厨房。

见他不在客厅了,阮欣赶紧溜回主卧锁紧房门,然后手忙脚乱地换衣服。这期间目光不小心落到了大床上,表情不由一滞。

那床上一片凌乱,赤/裸裸地提醒着她昨晚她把男人带回家来过夜这一事实。阮欣脸上莫名烧了起来,把外套拉链一拉这才出了门。

结果就这么点功夫,庄诚居然已经从厨房里变出了早饭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烤面包牛奶加鸡蛋,但他手脚也算快了。

阮欣一看到这些食物,肚子便咕噜噜直叫。可还没等她坐下来享用,就听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又像那晚在酒吧一样一遇到事情就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是庄诚镇定,指了指门口的可视对讲机示意她看看来人是谁。阮欣不看还好,一看更吓得不行。

“我妈来了。”

昨晚不过跟她妈说了句在公寓过夜,今天一大早她就杀过来了,阮欣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妈可是有她房门钥匙的,摁门铃就是出于对她的尊重罢了。要是她不开门的话,她妈肯定自顾自进来的。

可她若是开门……

阮欣看了眼站在屋里的那个大男人,心脏都漏跳了半拍。来不及细想抓起庄诚的手,直接把人推进了主卧室的浴室,关门前还恶狠狠地叮嘱他一句:“不许出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然后她示意对方锁门,刚要关上房门却被庄诚从里面伸出来的手一把握住:“阮小姐,你这样不好吧。”

“权宜之计,委屈你一下。”

“这个委屈我可以忍,但我也有我的要求。”

“什么,你说。”

阮欣暗下决定,不管他一会儿开口要多少钱,哪怕掏空她的银行卡她都照给不误。只要他能配合自己就行。

没成想庄诚却把她往浴室里拉了拉,两人四目相对离得极近的时候,他微热的气息扑到了她的脸上,随即淡淡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昨晚的事情,你得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阮欣那会儿人都是晕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就乖乖地点了点头。

“好,我负责,我全都负责。”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猎人抓兔子是这么简单,尤其是像她这种自动送上门的蠢兔子。

-

阮欣匆匆忙忙把庄诚塞进主卧的浴室后,深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给她妈妈开门。

门口阮母已是等得相当不耐烦,摁门铃没人理会,打电话又不接,偏偏她今天出门又没带公寓的钥匙。眼见联系不到人急得她以为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都快要报警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终于传出了阮欣的声音,从前向来高贵端庄的阮母一下子破防,少见地吼了她一句:“你这是干什么了,这么久都不来开门,想急死妈妈呀。”

阮欣赶紧把门打开将母亲迎了进去:“没有没有,我刚刚在睡觉,听见门铃声就赶紧起床换衣服。我也不知道是您,万一是别人呢,我也不能穿着睡衣见人啊。”

阮欣自小说话就是软糯糯的,阮母也是疼她疼到了骨子里,对这个女儿几乎算是百依百顺。这会儿眼见她没事便放心下来,盯着屋子看了一圈突然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阮欣赶紧低头承认错误:“喝了一点点,所以今天早上睡得比较沉,没听到您敲门嘛。”

“去哪里喝的酒,跟谁喝的?你不会又跟那个姓郝的玩去了吧?”

阮母表情一滞,没等阮欣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她推开,径直走到主卧室前一把推开了门。只见房里双人床上一片凌乱,乍一看确实像有人滚过床单的样子。

阮母大惊,扭头看女生:“你、你把人带回家了?”

“没有没有,”阮欣吓得腿都软了,生怕卫生间里的庄诚被发现,赶紧拽住她妈道,“我昨晚一个人睡的,你也知道我睡相不太好,这床它就乱了嘛。”

“一个人能睡得这么乱?”

“可以的,您不知道我睡觉爱在床上打转儿。再说您看这两个枕头,一个明显是睡过的,一个是好好的,您想我要是带人回来,也不至于两个人共用一个枕头吧。”

阮母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看了看,发现双人床虽乱,但确实一边看起来整洁一些,有一个枕头也不像是用过的样子。

但她还是不能完全打消疑虑,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女儿,沉声道:“你没骗我?”

“真没有。而且我跟郝磊分手了,我以后都不会见他了。”

阮母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眼里瞬间放出光来:“分手了,真的吗?你可别又骗我。你啊最是心软,就是今天分了手明天被他几句好话一哄,就又傻呼呼地回去了。”

“不会的,这次我肯定不会回头,我们已经分得很彻底。而且昨晚他被我坑了几十万,估计都快恨死我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阮母简直不敢相信,她那温顺如小白兔一样的女儿,能做出坑人几十万的事情来。

但阮欣对此事却颇为得意,一说起来就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和她妈说了一通昨晚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末了还笑得挺开心:“他这会儿估计酒也快醒了,一醒来就要面对几十万的账单,我看他怎么办。”

阮母有点被这样的女儿吓着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欣欣你没事吧,没发烧吧?”

“没有妈,我好得很。我就是气不过他以前总刷我的卡,拿我的钱装大款。如今他一文不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肯定会奚落他,我一想到这个我就高兴。”

“哎哟那算什么呀,他能花你几个钱,钱花了就算了。你这么作弄他回头他伤着你可怎么办啊?”

阮母说着说着又想到一件事情,“那昨晚是谁跟他们喝的酒,总不至于是你吧?”

“当然不是我啦……”阮欣说得兴起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道,“是柴钰啦,她多能喝你也是知道的,她帮我出的气,说要教训教训郝磊。”

“柴钰啊,”阮母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点吃惊的表情,“我是知道她挺能喝的,不过没想到她那么能喝。要不我上门看看她去,给她送点东西谢谢她?”

阮欣知道她这是要查自己有没有说谎,赶紧拦着道:“妈你先别忙,柴钰昨晚喝了那么多这会儿肯定没醒,你等她醒了再去也来得及。你刚刚过来这一趟累了吧,先去客厅坐坐,我给你倒杯水,你要喝什么?”

“喝什么都行,我有什么可累的,反正有司机。”

阮母边说边被女儿扶着往门外走,走出几步后却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不发一言扭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阮欣想拦却拦不住,紧张得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那浴室里的人可不能让她妈瞧见,不然会出大事的。

可阮母动作快她一步,二话不说拧着门把手就把门给推了开来。那一刻阮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跟她妈解释的话,以至于整个人僵在那里,都忘了去拉她妈的袖子。

可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母女两个同时顿住了。阮母是因为不好意思,她这么做有点小人之心,好像不相信女儿似的。生怕她不高兴还主动解释了一句:“大白天的浴室就该开开门通通风,不然里面会有霉味。”

说完便讪笑着走出了房间。

而阮欣意外的则是卫生间里真的没有人,至少从门口看去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庄诚人呢,难不成他是个男妖精,会遁地之术?

阮欣不置信地探头在浴室门口看了两眼,就听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板后面传了出来:“我劝你最好赶紧出去,省得你妈又杀回来。”

阮欣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抚着胸口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匆匆走出了房间。

外头阮母见她出来还问了一声:“你刚刚是在房里跟谁说话吗?”

“没有,都说了家里只有我一个,我能跟谁说话。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不是都查过了吗?”

阮母不悦地白了女儿一眼:“那我不是放心怕你被人欺负嘛。”

“不会有人欺负我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就凭你?”阮母一面把给她带的东西往外拿,一面数落道,“你还保护自己?从小到大就数你吃的亏最多。上学的时候就被同学欺负,整天拿你的铅笔橡皮,我给你买都来不及。到后来没办法只能去找你们老师说这个事儿,要不然家里就是开个文具店也供不上你们同学这个祸祸法。后来索性是要钱了,也不明着要,整天缠着你买这个吃买那个吃,你有几个同学初一那年一整年的午饭自己都没掏过钱是吧?妈不是在意那几个钱,就是心疼你被人欺负,她们吃了你的饭也没念你的好,还到处说你坏话。”

这事是最让阮母生气的。才刚上初一的女孩子就那么坏,一边逼着自己女儿给她们买午饭,一边造谣她跟班里某个男生有不正当的关系,传到最后连老师都信了。

那会儿都初二了,阮欣本就漂亮,被人这么一传在学校里名声立马就坏了。

那一次不仅阮母怒了,连阮欣她爸都生气了。一个大男人跑去拍了校长的办公桌,非要把那几个学生揪出来处分不可。

校长也是没办法,最后把几个带头欺负阮欣的女生记了处分,这事儿才算慢慢过去。

也就是那一回叫阮欣认识了小她一届的赵乔安。

赵乔安可比她性格开朗多了,人也豪爽胆子还大,知道阮欣总被人欺负便时常护着她。还把高她们几届的柴钰给拖过来当护法。

这下子学校里哪还有人敢惹她们三个,阮欣总算上了几年安静的学。

“可女生的事情消停了,男生那边又不太平了。一天天地缠着你要手机号塞情书送巧克力,情人节的时候你那书桌都被花淹了吧。你又嘴笨不会拒绝别人,拒绝了人家也不听,都当你开玩笑。结果搞得七八个男生都自称是你男朋友,看看这叫什么事儿,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呢。”

阮欣被她妈揭短揭得浑身不自在,想笑又笑不出来。偏偏她妈以为屋里没外人也没控制音量。这两居室就这么在点地方,也不知道里屋的庄诚听到没有。

全是她过往的糗事,被他听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简直丢死人了。

想到这里阮欣上前一把捂住了她妈的嘴:“好了妈妈别说了,你赶紧回去吧,今天是周末我爸在家等你吧,肯定又安排了一堆节目。你不在家他该伤心了,去吧去吧别替我操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阮母一想到老夫老妻还整天粘人得不行的丈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一面被推着往门外走一面不住地叮嘱女儿。

阮欣边听边点头,实际上什么也没听进去,好容易把她妈妈给哄走了这才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又放松不下来了,因为里屋的庄诚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看得她莫名忐忑不安。

总觉得这人挺阴险的啊。

她想起刚才的那些话,忍不住上前“警告”对方:“你不许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知道吗?”

“哪些事情,是你被人坑了一年的午饭,还是你同时拥有七八个男朋友这件事情?”

阮欣急得直跳脚:“我没有,我哪有,是那些人自己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不喜欢他们了,他们还以我的男朋友自居,我、我是冤枉的。”

庄诚本来还想逗逗她来着,看她急得上蹿下跳的样子突然又不忍心了。

欺负这样单纯无辜的小白兔,他还算是个人吗?他不仅不想欺负她,甚至产生了一股保护她的冲动。

鬼使神差的庄诚就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按住了阮欣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不用这么着急上火。”

“你、你知道就好,我是个好人。”

“知道。”庄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另一只手更不怕死地举起来轻轻捏了捏阮欣的脸颊,随即问道,“那你想不想以后都不再被人欺负?”

阮欣愣愣地点了点头,又问:“怎么做才行。”

“方法很简单。”庄诚弯下腰来,声音带上了几丝蛊惑,“跟我恋爱就可以。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说完他在阮欣的额头上印了一吻,就像是宣告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掌控权。

从今以后不需要赵乔安也不需要柴钰,这只小白兔只要他来守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