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九

我和联姻对象HE了 苏鎏 8821 字 11个月前

阮欣信了他的鬼话,什么没带钱包,没钱喝酒才是真。又想在朋友面前露脸又不想自己花钱,所以才把她叫过来当冤大头是吧?

以前的阮欣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偶尔还会替他付一次账。但今天她一分钱也不想付。

可她斗不过郝磊,两人的力量相差悬殊,没等她反应过来郝磊已是一把夺过她的包包找出钱包,然后随便拿出张卡来便交给了一旁等着结账的服务生。

看他这熟练的程度就知道,这已不是第一回。反正他知道阮欣有钱,钱包里不管哪张卡都够付今天这一顿。

一时间包厢里其他人都冲他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能吃到软饭还能软饭硬吃,在某些男人看来非但不是可耻的事情,反而相当值得“尊敬”。

当场就有人起哄道:“哎哟郝哥今天大出血啊,咱们也别跟他客气,再叫两瓶ox呗。”

拿着别人银行卡的郝磊丝毫不以为耻,反倒大手一挥又冲服务生要了一堆东西,末了把卡拍在他手里:“刷这张,随便刷,老子钱管够。”

服务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一大包厢的大老爷们全是穷鬼,穷就算了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拿女人的钱来充大款。这年头这么不要脸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他同情地看了阮欣一眼,示意她跟自己出来。阮欣这会儿已是气得头顶冒烟,无奈这么多男人她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咬牙走出了包厢。

待到了外面服务生颇为抱歉地冲她道:“小姐,这一趟我还是得刷,要不然他们吃霸王餐我得被扣工资。不过我刷完后会把卡还给你,你赶紧走吧,别再被他逮到了。”

阮欣听了直想掉眼泪。

酒吧里素昧平生的服务生小哥哥都比她男朋友更有人情味,她到底是有多眼瞎,当初才会喜欢上郝磊那样的男人。

被人骗财又骗色,背地里说不定还要被他和他的朋友狠狠地笑话。

阮欣越想越心塞,也越想越生气,眼睁睁看着服务生小哥在二楼的收银处划了卡,默默拿回了自己的银行卡,却一时间不想走,站在原地想办法。

向来没什么脾气的阮欣今天却有点气得狠了,那种有火没处发的感觉太讨厌了,搞得她就想干点什么出出气。

然后她就看见刚才那个服务生端着果盘走了上来,显然是郝磊刚才点的其中之一。对方停在了包厢前面正想要敲门,阮欣赶紧上前拦住了他。

“郝先生点的是吧,给我就行。”

那服务生看她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以为她还要进去跟那个男人喝酒,于是无奈地将手里的果盘递给她,摇着头走了。

阮欣不理会他的表情,目送他离开后便端着果盘在走廊里出神。她想不好该怎么下手,就是一份果盘而已,她能干什么,往里面洒点盐还是吐点口水?总不至于要下/毒吧。

阮欣后背一凉身子一抖,害怕地直摇头。她是讨厌郝磊,但也没想为了他犯罪。那也太不值得了。

可就这么端进去给他又不甘心,于是她考虑不如索性端走算了。

反正也是花她钱买的,凭什么给他们吃。

这么想着的阮欣抬脚便要走,却听得身后有人淡淡开口道:“阮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吗?”

阮欣被吓一跳差点把果盘扔出去,回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熟人。

也算不上多熟,就是见过一面。上回也是在这酒吧里,这男人帮她捡了一回包。

不过他是个觊觎柴钰的坏男人,阮欣对他有所防备,立马后退了好几步。结果不留神脚下一崴差点摔倒,幸亏对方及时出手连人带果盘一起救了下来。

阮欣惊魂未定又有点尴尬,小声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那是我的不对,向阮小姐你道歉。”

他这么好说话又主动道歉,倒搞得阮欣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细想想这人好像也没做什么不招人待见的坏事。

上次帮她捡包这次扶了她一把,好像每回见面他都在帮自己。

那她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了?

想到这里阮欣颇为不好意思地冲对方说了句谢谢。

庄诚并不介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反倒好奇她要对这果盘做什么:“阮小姐是要往里放点东西吗?要我说吐口水这种招式太小儿科了,没意思。”

被戳穿了心事的阮欣有点尴尬,没好气道:“那你说放什么,放毒/药吗?”

“那不行,那是犯法的。”

阮欣当然知道是犯法的,所以整个人显得特别垂头丧气。想了想赌气道:“那索性吃掉算了,你要不要吃,我请你?”

庄诚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一时间感叹兔子与人类的脑回路确实不太一样。他笑着正要拒绝,那边包厢门一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阮欣便叫住了她:“你还没走啊那太好了,我哥们想再开瓶洋的,你把卡给我一下。”

说完又看到了她手里的果盘,很自然地就要伸手去拿。

这回阮欣终于硬气了一回,直接把果盘往庄诚手里一塞:“这是我请人吃的,不是给你的。”

郝磊莫名其妙打量庄诚一眼,想发作却忍了下来,冲阮欣伸手道:“那你把卡给我,老子再买一份。”

阮欣自然不肯,咬着唇使劲摇头。郝磊有点没了耐心,怒道:“你怎么回事儿,问你要张卡这么麻烦,是不是存心要我在哥们面前出丑啊。”

“那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出丑也是出你的。没钱就别喝酒,打肿脸充胖子。”

这话阮欣早就想说了,从前顾念着两人的情分没好意思说出口,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胆子特别大,怒气冲冲把心里藏了许久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她长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通透清爽,别提有多痛快了。

早知道骂人这么爽,她早就该骂了。

郝磊显然没料到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朋友会这么不给面子,且还是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打他的脸,一时间气得不行,抬手就想打人。

结果被阮欣身边跟着的男人瞪了一眼后,吓得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这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可那眼神特别凶悍,看得人心肝直颤。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人,只能骂骂咧咧道:“有你的啊阮欣,背着偷汉子就算了,都偷到我面前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简直不要脸。原来你喜欢养小白脸?”

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把包厢里的几个朋友全都引出来看笑话。阮欣被他污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差点掉下泪来。

庄诚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不屑地打量郝磊几眼,突然伸手搂住了阮欣的肩膀:“是啊,小白脸总比软饭男来得好。欣欣又不瞎,当然知道选哪个。你不服气吗?”

阮欣被他搂得一愣,想要开口却被他轻轻捏了捏肩膀,瞬间明白了过来。

郝磊见他俩这副样子简直要气炸,又想到阮欣要是飞了自己岂不是少了一张长期饭票,一时间也急了。

“欣欣你真喜欢他那样的?他这样的有什么好,连酒都不会喝,一点儿男人味都没有,你挑这种是不是疯了?”

阮欣狠狠瞪他一眼:“谁说他不会喝的。”

那天看他跟他朋友喝得挺勤,一看就是酒量不错的人。

郝磊一听立马不服气道:“他会喝个屁,你让他跟我比比,我倒要看看谁喝得多。小子,敢不敢跟你爷爷比一比?”

庄诚淡淡道:“好,今天爷爷就跟孙子喝一杯。”

被占了便宜的郝磊气得嗷嗷叫,要不是朋友拦着非挥拳头不可。庄诚却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冲他挑眉笑道:“先说好,输了的那个要付酒钱。”

郝磊那会儿也是上了头,完全没想过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该有多能喝,满脸通红应下道:“好,老子非让你输得底裤都不留!”

几个朋友里还是有眼神好的,看出庄诚来者不善就想劝郝磊算了。没想到郝磊也是来了劲头,一把推开朋友上来劝架的手,豪气冲天道:“怕什么喝就喝,今天我非叫这小子知道谁才是他爷爷。”

开什么玩笑,凭他的酒量还能喝不过这个小白脸?他今天不仅要白喝一场酒,还要把女朋友给赢回来。

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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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欣后来回忆起那天的这一幕时,内心只滑过两个字:后悔。

是的,非常后悔。果然拿一个男人去刺激另一个男人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尤其是斗酒这种意气用事的行为,搞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她那天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把那个醉熏熏的男人弄回家的。她只知道他叫庄诚,他很能喝酒,他一个人把郝磊他们那一帮子男人全给喝了个东倒西歪。

可他自己也醉倒了,虽是赢了比赛可最后还是得她帮忙把人弄回家。

更要命的是阮欣除了知道他叫庄诚外,其他的一无所知。问他家住哪儿,人家喝醉了答不上来。想打电话给他的那些朋友,结果从口袋里扒出手机才发现居然没电关机了。再翻钱包那里面连张身份证都没有,搞得阮欣又泄气又无奈。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又全都是虎视眈眈的男人,阮欣不敢久留只能先出去把人扶上自己的车,随即开回了家。

当然她没有那么傻,不敢公然把人往自己平日里住的别墅带,那样爸妈看到了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现在她只能先把他带去她在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

那是她偶尔会去住的地方,有时候跟朋友聚会晚了就睡在那里。

那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地下停车库里她的车位就在电梯旁,把车一停把人扶到电梯前就行,然后她搭电梯上楼门一开拐个弯就是自己家,进了屋子后她那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恨不得把挂在她身上的男人给扔地上。

但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住了,好在男人这会儿似乎也有点醒了,脚里有了几分力气,被她扶着慢悠悠地挪到了房间里,最后整个人倒进了她的双人床里。

看着他重重躺下去的身影,阮欣觉得今晚也就这样了。她实在没本事再把人挪到隔壁屋去,就让他先在这里睡吧。

然后她又找出庄诚的手机充上了电,想着一会儿等开机后再给他的朋友们打电话,然后便先洗澡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有点吵人,庄诚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望着浴室的方向,一直到水声停下半透明的玻璃上出现一个女人的人影,他才重新闭上眼睛。

是做梦吧,这个梦还挺不错的。

然后他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阮欣洗完澡后出来一看庄诚的手机已经能开机,于是便开始翻他的通讯录。虽然晚了点,但她还是决定给他的朋友打个电话。

最近通话的列表很长,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只有一个许字,看起来像是很要好的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只打一个字。而且他俩之间的通话相当频繁,光这个名字后面就有个数字五,往下翻才发现这两人几乎每天都通话。

呃,不会是好基友吧?

阮欣笑着把这个想法扔出脑后,直接拨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那一阵子才有人接,大晚上的阮欣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扰了别人的清梦,于是礼貌地冲对方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庄先生的朋友吗?”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你是……阮欣?”

阮欣这才察觉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仔细一想才猛然意识到对方是谁:“许总?”

是许斯年没错吧,因为赵乔安的关系她见过许斯年几次,这人声音特别好听又极具辨识度,她应该不会听错。

而且他也姓许啊。

阮欣看了眼在床上睡得人事不醒的庄诚,心想这人难道是许总的朋友?那她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电话那头刚跟赵乔安做完床上运动的许斯年靠在床头,一手搂着太太一手拿着手机,用眼神示意赵乔安先别出声。然后他认真听完了阮欣的解释后,皱眉道:“庄诚他不是本市人,父母都不在这里。这会儿也太晚了,朋友们估计都睡了。麻烦阮小姐今晚先收留他一晚,我明天一早就派人过来把他带走,可以吗?”

阮欣向来主是个没主意的,碰上许斯年这种说一不二的哪里敢反驳,当下只能战战兢兢地应了下来,默默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坚持让他现在就派人过来呢?他不是也没睡吗?

把个大男人留在自己家,万一被人发现她要怎么解释。而且许斯年既然知道了庄诚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赵乔安也知道了。赵乔安都知道了柴钰还会不知道吗?

亏她前几天还笑话柴钰把路嘉楠留在自己家过夜,想不到今天她就被啪啪打脸了。

她们两个好姐妹最近是怎么了,都得了一种把男人拐回家的毛病吗?不同的是柴钰是喝醉了死拽着路嘉楠不许他走,还吐了他一身。路嘉楠大晚上没衣服出不了门,所以才被迫留宿在柴钰家。

而她这个完全就没道理,她根本可以直接在酒店给他开个房间,让他睡一晚就好了。怎么就脑抽到把人带回家来了呢。

阮欣一时间懊恼到了极点,忍不住伸手去推旁边的庄诚。可他睡得很沉,虽然不吵不闹酒品不错,可就是醒不过来。

想想也是,他今晚跟郝磊和他的朋友们斗酒,那架势可不一般,阮欣起初还数他喝了几瓶,到后来实在是数不过来了。

走的时候满包厢都是空酒瓶子,那场面甚是壮观。而且这场比试郝磊输得彻底,她带庄诚走的时候郝磊他们所有人都醉倒在了包厢里,无一幸免。

酒吧也不怕他们跑路,直接把门一锁让他们在里面睡觉,等第二天起来再跟他们好好算这笔账。

阮欣心里粗略算了算,昨晚那一趴至少喝掉了几十万,够郝磊和他的朋友们砸锅卖铁还上一阵子了。

愿堵服输,算他们自己倒霉罗。

一想到这里阮欣就乐得笑出了声,心里的郁结瞬间一扫而空。然后她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庄诚,觉得自己把他带回来也算是做了件正确的事情。

把恩人一个人扔在酒店,万一他半夜起来呕吐呛着了,倒显得她恩将仇报了。

阮欣想通后便起身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拉过被子替庄诚盖好,随即关了灯走出了房间,拐进了旁边的次卧。

次卧只有一张单人床,被褥还是冬天时铺的厚的,连冷气都不太爱工作的样子,害她在那里生生热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睡不好,索性拿了被子出来在客厅的沙发里窝了几个小时。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光大亮才醒过来。

阮欣是被冷气冻醒的,睁开眼睛一看蹬被子的老毛病又犯了,难怪身上凉得厉害。她顺手捞起薄被裹住身子,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然后她察觉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像是感冒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她从小身体就比较弱,不比赵乔安和柴钰来得能抗,这么睡一晚感冒了也正常,只是回头又得苦哈哈地喝药了。

想到她妈熬的中药有多难喝,阮欣就直皱眉头。结果她还没从喝药的恐惧中走出来,立马就遭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因为她看到主卧的门打开了,庄诚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宿醉刚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