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祈寒被认出来很开心,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对安任然说,“伯母,我现在和沈念在一起。”

安任然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沈念,似乎是顾虑有外人在,没有说什么。

祈寒于是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耐心地陪她聊天。

沈念见母亲今日状态还算清醒,来到床前,犹豫了一下,开门见山地说:“妈,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关于哥哥的车祸,你知道多少。”

空气安静了一秒,安任然猛地冷下脸,看向沈念恨恨地问:“小恕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们沈家人都该死!”

“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不配跟我提起他!你不配!”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对沈念重复,想要扑过去打他。

沈念对她迟来的反应却习以为常,熟练地操纵轮椅后退,拉开与她的距离。

安任然想要下床,被听到声音跑进来的医护人员按住。

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我小恕!”

挣扎间,她拿起床头的杯子扔向沈念,沈念没有躲,杯子中的热水全洒在了他今天穿的的灰色风衣外套和西装上。

沈念停在原地皱起眉头。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的祈寒终于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问他:“你没事吧?”

沈念垂眸摇摇头,比起早已令人习惯的母亲发疯似的打骂,祈寒此刻的存在和关心反而让他生出一种被人窥见不堪的耻辱感。

他抬头看向祈寒说:“她伤不到我,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问她。”

祈寒有一瞬间理解了他的情绪,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他见医护人员也都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