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会像条阴沟里的野狗,一直咬着你不放了。”
景历听的蹙了眉,满江白在这叨叨什么呢?
“你看你,连你做过什么都记不得,我却为你随手的一件事,赔了一辈子进去。”满江白自嘲的开口。
“说人话。”景历掐满江白,发什么神经呢?
满江白半跪在地上说:“高一下学期末,我考了倒数,回家之后我父亲,撕碎了我的试卷扔到我脸上说:你真丢我的脸,你要不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景历冰淇淋也不吃了,他想满江白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我要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我愿意做他儿子吗?谁愿意要一个只会对着仪器嘘寒问暖的父亲!我那天顶着大太阳,上了天台,我想我要让他后悔,只要我从天台跳下去,让他自己找别人做儿子吧。”满江白阴郁的回忆着说。
那天太阳实在大,他光是站上楼边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想跳下去,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他喜欢的男孩子也不会看他一眼,他父亲也看不上他,他不如死了。
“你那么高的个子,还要站那么高做什么?”同是高一的景历打着一把黑伞,白净手指握在黑色伞柄上,他把伞微微往后倾斜,好让要跳楼的同学看清他的脸。
满江白突然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内心升腾出一丝后悔了,他对这人世突然又有留恋了。
“你下来,帮我一个忙。”景历开口,温润的嗓音像是来自人间的藤蔓,轻挠过满江白的心。
“快点,帮帮我吧。”景历软着嗓子冲满江白笑。
满江白就这样呆呆愣愣的下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自杀,失败了。
“要帮什么忙?”满江白对上暗恋对象,不善表达的闷声问,他内心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想偷偷的溜走到一个景历看不见的地方。
景历不语,他给满江白递了一包纸巾,满江白不接。
景历收起伞,抽出一张纸巾,给满江白擦脸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