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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州县令怒道:“你含血喷人,本官这些年待你不薄啊。”

“是!因为大人以为我不知道真相,照顾我们母子几人,好成全了你的美名!”林嫂子擦着泪,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离王:“这是相公当年知道的一些事,正是这些事,才招来他的杀身之祸的,还请殿下过目。”

乔央离接了过去,一个字一个字看着,看到最后,拍桌而起,怒道:“混账东西!这些事你竟干得出来!”

篷州县令抖了一下,跪在地上,“殿下,臣没有,请殿下明鉴!”

乔央离将信交还给林大嫂,道:“念。一个字都不许漏,本王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辞。”

林大嫂这些年天天看着信流泪,根本不用再看,抹着泪道:“八年前,肖知震因索要赔金不成,砸了人家店铺,将人生生打死,被揭发后报官,但因为肖知震给了县令老爷不少银子,之后就放出风声,说那个人是自己摔死的,与肖知震无关,事情不了了之。”

“两年前,秦家小孩走失,全镇找了三天三夜,在新河界下游找到尸体,当时尸体面目全非,身上都是被人虐打过的痕迹,篷州县令痛心不已,下令追捕凶手,无果,最后跟秦家说要保住小孩颜面,对外宣称溺水而亡。但是相公一次偶然,发现县令府后院有一处小宅子,里面关着几个小孩子,身上全是被虐打过的痕迹,相公将人放走,险些被县令发现。”

“放走小孩的第二个月,肖知震去县令府贿赂县令时,被相公揭穿,相公打算公诸于世,被县令拦了下来,县令威胁如果说出去,就给他按个罪名,流放边疆,包括妻儿父母,当时民妇已有身孕,相公心系着未出世的孩子,只好答应,结果第二天就没了性命。仅仅两个月,相公就发现了这么多事,可见其余时候,县令是多么地丧心病狂。”

听完林大嫂所说,人群哗然。白濯觉得自己刚刚揍轻了。

“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你以为殿下会信吗!”篷州县令道。

林大嫂又跪了下去,哭道:“殿下,您借民妇十个胆子,民妇也不敢撒谎的,若时不信,将那几个被放走的孩子寻来,一一作证,即可证明了。”

乔央离坐了回去,食指敲着桌子,哒哒哒一下一下,“彭爱卿,你可还有话,需要本王去找人吗?”

他的暗卫能半个时辰内搜查县令府和肖府,找几个人也自然不在话下。

“殿下,这些事……这些事……”篷州县令大势已去,但他心知这些罪名的后果会是如何,哪里敢认,他看了肖老爷一眼,仿佛看见最后一根稻草,“这些事都是肖知震指使臣的,他贿赂臣已久,以此威胁臣,若臣不听,就把事情揭出去,臣只能这么做啊,殿下。”

肖老爷瞪大双眼,怒道:“彭平!我何时威胁过你,你自己干的龌龊事你不敢认吗!”

“你给我住口,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