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心满意足走出来时,方才还英姿飒爽的白公子俨然成了亭亭玉立的白姑娘了。
他怕那两个府丁认出自己,便带了个面纱,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可怜两个府丁还认为白濯依旧在重绛红里给他所谓的妹妹挑衣服,一直守到了正午,秦姨出来询问才发觉人早就走了。
两人赶回祁府,肖辞正好收到了白濯托人拿回来的东西,叹道:“我知道了,不必找了。”
白濯买的东西不大,但零零散散也有好几十件,他懒得拿在手上,便托掌柜给带回祁府,一整天祁府人来人往,仿佛在跟肖辞汇报行程。
知道这人在北街,肖辞也放心不少,安心去处理事务。
早上还烈日高照,到了下午,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雨不大,白濯便买了把油纸伞,站在桥上静静看雨。
路上行人渐少,慢慢地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只闻雨声哗哗,溪水潺潺,白濯左右看了看,一手执伞,一手撑着桥栏,翻身跳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幸亏他早早就站在这儿,脚下的桥栏只湿了一点点,他也不在意,屈身坐下。
乔央离赶到时,就见到这么一幕:红衣女子坐在桥栏上,两条腿伸在外面晃荡,一边哼着歌一边转着油纸伞,分明形单影只,却不见丝毫孤寂。
乔央离看着那个熟悉的侧脸,心底咒骂白昼一百遍,说好的白姑娘没来呢,若非手下人告知他,只怕他又要被那混蛋耍得团团转了。
他慢慢走过去,心克制不住狂跳。
果然,他喜欢的人是白濯,面前这个红衣女子。
歌声倏然而止,伞下之人转身,跟乔央离漠然对视。
白濯:“……”
白濯惊得身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乔央离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捞住了他,使得他不至于摔下去。
油纸伞落地,晃了晃,继而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