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奋力挣脱而不得,满腔悲愤无从发泄,化作一口鲜血喷在棺材上,令所有人触目惊心……
“嗬嗬……”吐血之后,薛桓两眼发直,竟直挺挺晕了过去……
等薛桓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朱瞻基坐在一旁,正满脸关切地看着他。
薛桓挣扎着要起来,朱瞻基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躺着,你必须休息,不然会死人的。”
薛桓本来已经赶往广东,结果在过长江之前,接到父亲去世的噩耗,便星夜兼程回北京奔丧,一路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心里像着了火一样,根本躺不住。”薛桓摇摇头,豆大的眼泪淌下来,嘶声道:“我爹那样没心没肺的一个老东西,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哎,都是我父子对不起你们啊……”朱瞻基满脸愧色,叹气道:“若非父皇对你父亲太过不公,让他无地自容,也不会走上绝路。”
“……”薛桓紧咬牙关,双拳攥得青筋暴起,整个人像要被怒火烧毁了一般。
“我就在这里,任打任骂,哪怕捅我一刀,只要你能好受点……”朱瞻基痛心疾首道:“看着你这样子,我心里难受啊。”
薛桓使劲盯着朱瞻基半晌,终是摇摇头,声音嘶哑道:“我知道,不关殿下的事,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啊,我这个太孙如今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朱瞻基黯然道:“真想不到,父皇登基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说着双目满是悲哀之色道:“我是罪人啊!”
“殿下何出此言?”薛桓诧异地问道:“您也正受迫害,皇上倒行逆施,与您何干?”
“哎……”朱瞻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唇翕动了许久,仿佛才下定决心,沉声道:“你我乃生死之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着压低声音道:“其实,皇爷爷驾崩之前,是有传位遗诏给我的!”
“那为什么不拿出来?”薛桓奇怪地问一句,旋即惊呆道:“难道传位的……不是太子?”
“不错。”朱瞻基点点头,目光沉重道:“皇爷爷传位的人其实是我。”
“啊?!”薛桓一下坐起来,满脸震惊地看着朱瞻基道:“真的?那为什么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