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天才。”王贤摇头苦笑,他自家事自家知,自己念书时十分用功,却依然无法名列前茅,不得不承认资质有差别。
“骐骥一跃,不能千里,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林清儿似乎很高兴见他上进,为他打气道:“就是三十岁考上秀才,也是不晚的!”
“……”王贤这个汗啊,“要是三十岁考不上呢?”
“那就比较惨了……”林清儿小声道:“不过到时候,至少可以给人写写字、算算账,也能养活自己。”
王贤不跟她搭腔了。
林清儿想说点什么,但实在羞于开口,只能也闷头坐着。
“还有没有别的路?”王贤问道。
“也有的。”林清儿如今也算见多识广,为他出谋划策道:“国朝选官三途并举,正途之外,还有荐举和吏员两途。遇到皇帝下旨地方贡举人才时,咱们县便会有个名额,推荐到京里考试合格,就可以授予官职了。不过当今永乐皇帝登极九年,统共下旨令地方州府举荐过两次,远不如洪武年间多。”
“再就是吏员升迁了,吏员三年一考,三考满后,即可获得出身,有资格参加吏部铨选了。”
“哦……”听了林清儿讲解,王贤才知道,原来明朝在这个时代,选官任官还是三途并举的,虽然已经有重科举的苗头,但贡举和吏员出身的官员,仍能获得正常升迁。
这让他松了口气,问道:“举荐很难么?”
“但凡被贡举者,无不是才学兼优之辈,因为是要天子亲试的。如今永乐皇帝英明神武,没个十年寒窗苦读,你是过不了关的。”林清儿看看他道:“有这工夫去考科举多好,何必要担个侥幸之名?”
“……”想想前世的保送生,王贤对举荐也没了指望,叹口气道:“看来我只有吏员一途可走了。”
“你怎么会瞧不起吏员呢?”林清儿不解地望着王贤道:“王大叔就是吏员啊?”
“没瞧不起,只是老听人家说,小吏小吏的……”王贤是受前世影响,总觉着当小吏不太体面。
“只有当官的才会这样称呼,真不知你为何也这样想。”林清儿却觉着不可思议道:“吏,百姓在官者也。元朝和国初时,朝中大员大都出身吏员,哪怕如今不复当初盛况,但任侍郎、布政使的仍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