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吧。”王贤转过身来:“尝尝我娘自制的荷花茶。”说着去提茶壶。
“我最爱花茶了……”林清儿说完耳垂都红了,见王贤要泡茶,她赶紧放下篮子道:“你歇着吧,还没好利索呢。”
王贤便松开手,大爷似的坐定,待林清儿将茶斟好,端起一杯道:“京里有消息么?”
林清儿也端着一杯,望着淡绿色的茶汤,轻声道:“没有,但不会有太大问题,因为有周臬台在。”
王贤恍然道:“原来你当初,找到周臬台门上了!”
“不是周臬台答应,我也不会放心。”林清儿飞快地瞥一眼王贤道:“当初咱俩不熟,所以没告诉你……”
“那应该没问题了。”王贤喝口茶水,叹气道:“赶快结束吧,大家好安生过日子。”
“嗯。”林清儿轻轻点头,过一会儿问道:“日后,你准备做什么?”
“没想好呢,”王贤苦笑道:“我觉着读书是正路,可惜你给我那本《论语》,看来看去,还有好些不懂的地方。”
‘噗……’林清儿闻言,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赶忙捂住小嘴,轻咳了好几下,才顺过气道:“你一共才看了几天,就只有一些地方不懂,要还不知足的话,天下读书人,都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呃。你误会了……”王贤颇为尴尬道:“我也不完全是白丁来着。”
“那你读过什么书?”
“呃,”王贤想了想,实话实说道:“《百家姓》、《千字文》、《论语》……再就没了。”
“怪不得……”林清儿以为,王贤是老爹出事前,读过几天书,便很认真的盘算道:“你能开读《论语》,定已经读完蒙学。如果能坚持苦读,再有良师指点,差不多十年后,就可以考县试了。”
“这么久?”王贤张大嘴巴,苦读十年,怎么可能?
“没办法。”林清儿道:“咱们浙江读书人太多,考个秀才比别处中举人还难。据我所知,再聪明的天才也得十年寒窗……像我哥哥用了十二年。你现在连字都不会写,我说十年,已经是……”顿一下,她小声道:“把你当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