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避免想起那夜登上雾廊山道观,与清桑道人促膝长谈的话。
难道……
他睫毛颤了颤,如若真是那样,郁云阁的处境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景昭是个纸老虎,风一吹就破了,老好人景弍辞和他那看似稀里糊涂好色的五哥都不是省油的灯。
刺客一事最终不了了之,少不得有这两人推波助澜,万幸他没指望景江陵真给答复,借着这个机会倒是摸到点两人假面下的门道。
正因为如此,他担心郁云阁。
得抓紧时间和人说说这件事,景玉危睁开眼睛同倒映在冷却水面上的黑眸对视,有正事要说,不是胡搅蛮缠,他轻眨了下眼睛,看清投影在水面的眼神。
痴迷,逐渐控制不住的疯狂及叫嚣着要将人捆在身边的难耐……
快把人带回来,他心底有个声音在狂叫,你们早就完婚,理所应当睡在一起,王室的尊严不允许太子妃和旁的男人同寝。
“你怂恿孤的。”景玉危瞧见水面的那只眼笑弯了,似嘲笑他为叫人回来找的借口有拙劣,“事成,孤卑鄙又有何妨?”
横竖让他想着郁云阁睡在旁人床上,无论如何也孤枕难眠。
“孤有正当理由。”景玉危站起来掸了掸衣袖,走到门口刚碰上门,又歪头想了下,走到衣架旁脱下外袍,只着亵衣披上狐裘,再拆掉发髻由着黑发披在肩膀,自上而下看了遍,却无遗漏抬脚往曲闲房间走去。
暴打楼主失败的曲闲被一脚踹下床,无力地瘫软在地,喃喃道:“没天理了,任劳任怨,还要挨打。”
郁云阁笑倒在床上:“这能怪我?是你明知道打不过我,还非要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