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瞅着那对主仆像火烧屁股似的消失在长廊拐角,郁云阁唇角笑意像冰雪消融般没了,他沉下脸,再不闹出点动静,真当他是只没利爪的小猫咪了。

今日的夜幕来得格外早,半下午起的风像随着日落歇了,风止树停,外面静下来。

景玉危晚膳用得少,折柳怕他夜里饿,端着盅乌鸡白凤汤放在案台边,规矩退到一旁。

靠案台里侧有架三排蜡台,此时上面蜡烛全亮,火光照得景玉危少了白日里的冷意,看起来温暖许多,遮眼的白绫早已摘下,他眯着眼看古书上的字,看了没两行,不太适应地揉揉眼:“他呢?”

“刚用完膳,这会儿正准备去泡温泉。”

“他倒是无忧无虑。”景玉危说,到现在没弄明白郁云阁对景昭做了什么,大王子府也没传出任何消息,这趟去收获甚微。

不,还是有的。

折柳拿不准他家殿下对所谓冲喜太子妃的态度,说厌恶吧,不太像,也说不上喜欢。

情爱一事,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雅士痴迷其中难以明说。

乌鸡白凤汤幽幽飘散着醇正的香味,景玉危伸出手欲端来,折柳哪里能让他亲自动手,赶紧上前将汤送过去。

几口汤暖了脾胃,抚平景玉危因琢磨郁云阁而起的烦闷:“郁家商铺查得怎么样?”

“十多年老号商铺,一直老实本分没出过事,进去探过了,没看出有用的东西。”折柳回答。

郁家商铺于二十年前在燕国起势,专卖布匹丝绸、胭脂水粉,老板郁曜凭借惊人的生意头脑赚得盆满钵满,自两国和平相处,又以南川王室无法拒绝的条件在南川多地设下分店,没办法,郁家商铺给的太多了。

十多年来没生过事,平时对王室也大方。

证据不确凿前,动不了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