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买通了民秀的监护人撤诉!!!
这短短的一句话,其中的内容,却不啻于晴天霹雳,让舒夭绍瞬间僵住了。
她倏地抬头,眼睛不自觉地在瞪大。
“怎么了吗?”毛泰九看着她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模样,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一下。
见舒夭绍不回答,他便站起来,走到了舒夭绍的身边,将椅子转了一个半个圈转向自己,弯下腰,凑近,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智慧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民秀的监护人撤诉的话……”舒夭绍咽了咽唾沫,竟然说不下去了,只觉得整个喉咙都是苦涩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呢?
金妍斗和陈侑利这两个孩子受害的罪证,是由姜警|察负责的,而这位姜警|察,显然是根本就不打算配合的啊,明明……就只剩下全民秀了,民秀的这部分,是毛泰九在负责的,他都已经调查出了那么多的罪证!
这一切,却要因为对方买通了民秀的监护人撤诉,而付诸东流了吗?!
多日以来的苦苦坚持,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一丝曙光了,却有人硬生生地要将这一丝最后的光都要夺走,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好像因对方的“权势”,而瞬间毫无意义了一般。
“别哭。”指腹并不细腻,反而有些粗糙的拇指,轻轻地自舒夭绍的眼角擦拭而过,揩走了她不自觉溢出在眼眶附近的泪水。
毛泰九将腰弯得更低,把这个自见面以来,就表现得无比镇定又冷静,从未有过这样脆弱的一面的女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结实有力地双臂收紧……
“你还有我,民秀无法作证的话,我们现在再调查金妍斗和陈侑利也不迟。”毛泰九的手臂在收紧,收紧,恍惚之间那些光怪陆离的,那些破碎凌乱的画面里,他也是这样将那个苍白脆弱的女人抱紧。
不一样的是,那个怪异的画面里,他是如此的绝望,仿佛全世界都在顷刻之间熄灭了。
而现在,他怀里的人,是暖的。
毛泰九情难自禁地低头,在舒夭绍的头顶轻吻了一下,宋女士,宋智慧……我总觉得,我不该这样叫你呢。
舒夭绍平复了一下自己,接受了毛泰九的“组队申请”。
毛泰九抿唇笑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是等他跟在舒夭绍后面,一开门,竟然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西装壮汉?!
“这是我的保镖。”舒夭绍说。
毛泰九:“……”
他眼沉了一瞬,却在舒夭绍看过来的时候,抬眼便露出了一个极为清爽的笑容。
是谁给的保镖?金光日?
好吧,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我都记下来了啊,金光日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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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泰九是空降雾津这边的警署的,他显然在这个警署里格格不入,所以民秀和他弟弟受到侵害的证据,全是毛泰九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找舒夭绍邀功……
舒夭绍总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那个记忆之中,疯狂嗜血,以杀人取乐的毛泰九,竟然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充满正气的警|察……
记忆之中那个因自身缺陷而心理变|态,即使努力改变也依然漠视人命的金光日,竟然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检察官……
似乎都在朝向好的方向在改变着,除了关祖。舒夭绍在上个世界死亡之前,阿祖哥哥就是刚正不阿的警队精英,而现在的关祖,却似乎变得有些忧郁沉默了。
舒夭绍很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智慧!!!”
舒夭绍的思绪,被冲上来的徐友真给打断了。没错,舒夭绍现在是领着毛泰九去他们这群企图抗衡强权的“无名之辈”的“根据地”,结果还没上楼,就遇上了冲下楼的徐友真。
徐友真整个人都有些失控,她抓着舒夭绍的手臂,不自觉用了最大的力气,还没反应过来的舒夭绍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直在旁边的毛泰九见状,眉头收紧,立马上前掐着徐友真的手腕让她松手:“女士,请冷静点,你弄疼她了。”
徐友真慌乱之中抬头看了毛泰九一眼,脑海中似乎隐隐约约闪过了什么,但是她没有空去细究这位警|察和舒夭绍是什么关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
“民秀,民秀那孩子不见了!”
“什么!?”舒夭绍着实是被吓到了。
徐友真整个人都在颤抖:“你知道的,这几天我们都在为上法庭的事情一直商量着。民秀那孩子得知了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