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之前舒夭绍已经意识到了或许自己想岔了,关祖从来都和她形影不离,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最亲近他的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个女孩子的存在,除非……那女孩是她自己。
舒夭绍其实也开始在想,如果关祖情窦初开的对象是自己的话,那接下来要如何做,但是……
怎么说呢?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准备立定跳远的小学生,正甩着两只胳膊,跃跃欲试地要往前跳呢,结果旁边的关祖,突然就在她身旁来了个三级跳,远远地将她甩下,还溅了懵逼的她一脸尘土。
关祖的进度条拉得太快了,在舒夭绍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就转变成这样了,思考着后续的相处模式应该如何调整,她是要拒绝还是要接受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引导,甚至思考着亲情爱情大乱炖的哲学问题的时候,关祖已经一马当先地跳过了这迷雾重重的思维局限,直接窜到了终点站——婚姻的坟墓。
这击直球,当真是打得舒夭绍猝不及防……
舒夭绍木着一张脸,给关祖竖起了大拇指,没好气地说:“不愧是你关猪猪!”
狡猾的,霸道的,让人又爱又恨的关猪猪!
关祖极为愉悦,哈哈笑着,胸膛因其喜悦的发笑而震动不止。尽管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准备,然而事到临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隐隐约约还有脆弱的恐慌,害怕听到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答案,害怕看到她排斥的、憎恶的眼神……
可是没有,正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啾啾虽然意外,震惊,反应不过来,但是独独没有排斥和厌恶。
果然,在啾啾面前,他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他是可以恃爱生事的,因为啾啾爱他,因为啾啾……偏爱他,仅他一人。
他高兴,被偏爱、被宠爱的人,当然应该高兴。关祖眷恋地以侧脸蹭了蹭舒夭绍的头,又往下蹭了蹭她的脸。
舒夭绍嘴角直抽搐:“怎么你猫科动物上身了吗?”
虽然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但是舒夭绍爱极了他撒娇的模样,像是巨型的猫科动物,如狮子老虎一类的,在收敛了利齿和利爪后,用柔软的毫无杀伤力的毛头在撒娇,这比之真正的小猫咪,要更加能令人心儿颠颠。
关祖还不了解她吗?果断又哼笑一声,蹭了蹭她的脖颈:“啾啾,啾啾,啾啾,是我的……”
老实说,除却意识到这个任务的险恶用心以外,舒夭绍之所以不拒绝,反而选择调节自己的心态说服自己去接受,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忍伤害关祖。
哪怕是一分一毫,她都舍不得伤害他。
她是偏爱他的。因为关祖那个曾经瘦削的、沉默的孩子……
那个会咽下自己的痛楚,在深夜抱着她,笨拙地安抚她,哄睡她的孩子。
和毛泰九与金光日都不一样,关祖是主动爱她的.
在他自己深陷泥潭的时候,他仍选择给予舒夭绍赤城的热忱的爱,爱她,保护她,哪怕他那时候并不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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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求婚,未免太过随意了啊关猪猪。”舒夭绍仰面躺在竹编摇椅上,一手扇着精致的团扇,一手遮挡在眼前,眯着眼看那穿过竹叶的细密的日光。
竹园,清风,蝉鸣……真的好惬意,令人昏昏欲睡。
舒夭绍是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才出声的,语气淡淡的,随意而自在,似乎没有任何勉强的模样,甚至听不出在抱怨,似乎是在撒娇的埋怨。
关祖将手中的冻柠七放在了镌刻精致的木桌上,一手握住舒夭绍脸侧的椅子,附身……
舒夭绍眨了眨眼,便看着他吻了下来,她垂眸,感受着他轻轻贴了贴她的唇,随机自然地起身离开,在另一边的摇椅上坐下。
“因为这件事,不宜迟啊,要速战速决。”
舒夭绍满头问号:“怎么你打闪击战啊?求个婚谁还能和你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