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亿昀醒了,伸手拿过我的手腕看时间,我顺势也看了眼,零点四十分。
这是我们取完护照直奔机场后最近的一趟航班,历时跨越昼夜,中间还转机,但我真的归心似箭。
凌晨的机场,连喧闹都是压抑的。
像是被流放在外终于踏上国土,又困又乏的我恨不得亲吻大地。
当时我选航班时严亿昀说他会找人接机,我想叫我的人,他却坚持他叫。
来接我们的是个很有气质的美女。
到跟前严亿昀先是向我引荐:“这是我妈。”
趁着那女人打量我时,又补上一句:“妈,这我朋友。”
我的震惊并不是这个十七岁孩子的妈看起来太过年轻。
而是我认得她,董千凝。
我们地方台的当家新闻女主播,整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张脸。
这般看来,严亿昀能被培养的如此优秀一点也不足为怪。
该如何是好,叫姐?辈分不太对,叫阿姨?与实际不符。
我只好去掉称呼,礼貌笑道:“您好。”
“昀昀连试都没考说要去接朋友,我还以为,”严妈妈边说边看身边儿子,“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呢。”
空气中快速聚集了层薄薄的尴尬,我用一笑就将其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