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叙道:“周鸣庚,你捏疼他了。”
周鸣庚呛声:“他疼不疼会自己跟我讲,用得着你说?”
此刻他气血上涌,根本没意识到太多,说完再一看,路采被他捏着的地方红了一片。
路采心累地夹在他们中间:“没事没事,那个,你们别在这里吵行不行?是想一起上头条吗?!”
周鸣庚道:“我倒是真不介意姓萧的上头条。”
萧远叙道:“你要这么做的话我奉陪,先让小路上车行不行?”
“他要上的也该是我的车啊,关你什么事?”周鸣庚打发道,“你可以回去了。”
萧远叙难得卡壳了下:“……他、他正常的衣服还在我家。”
总不能以这副样子直接回去,万一被景聂看到了,像什么话?
周鸣庚:“…………”
·
最后他们都去了萧远叙家里,萧远叙本来想给周鸣庚倒茶,可惜周鸣庚坚决不喝。
“路丁茶,降压的。”路采胳膊肘往外拐,“你喝一点嘛。”
周鸣庚硬邦邦道:“你立马跟我回家,我血压就回去了,用不着喝他的茶。”
他连萧家的门都不肯迈进去,杵在门口等着路采去换衣服。
路采叹气道:“那你进来坐一下呀,外面虫子多,该飞进来了。”
周鸣庚满脸不可思议:“现在什么季节,你跟我说虫子?为了让萧远叙得逞,你是什么话都能说啊?!”
路采往外望了眼,很好,树叶都快落完了,哪来的虫子能配合自己。
“你最好抓紧时间,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周鸣庚道,“在这里打架总没有记者拍了吧?”
路采转头就灰溜溜地朝楼上走,可见对这栋别墅的熟悉程度。
周鸣庚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当场在原地烧了两根香烟。
不管他要不要喝,萧远叙还是泡了杯茶,放在玄关的置物架上。
周鸣庚冷嘲热讽:“不敢拿过来?”
萧远叙道:“拿过来了你不就要泼我身上?”
周鸣庚立即脾气发作:“我弟不在你就开始怂,敢做不敢当是吧……”
萧远叙没让他说多久,打断道:“太烫了,你弟看到了会心疼的。”
周鸣庚:???
他今天着实大开眼界,心说这是什么绿茶发言,刚想要破口大骂,路采就火急火燎地换好衣服下楼了。
少年手忙脚乱,衬衫还没有弄齐整,就潦草地套上了毛衣,从裤脚管可以看出他慌慌张张干脆没穿秋裤。
他怕自己不在场,周鸣庚分分钟要和萧远叙打起来。
然而这两人听到脚步声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把秋裤穿上。”
路采:“…………”
周鸣庚发现自己和萧远叙撞词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把袜子包在秋裤外面。”
好像多说半句话就占了上风,他面色稍缓,用眼神催促着路采赶紧去做。
路采讨厌穿秋裤,美人鱼化出双腿好不容易能跑能跳,被裤子一层套一层的,厚重得迈不开腿。
刚到城市时,他尚且乖巧听话,又非常畏寒,萧远叙给什么就穿什么,不会耍什么小花招。
但现在去了学校,路采接触了更多的人类,也有了更多的生活经验,发现很多同学都不穿。
小殿下最会见样学样,被哥哥管束没有正面反抗,上课前去更衣室把秋裤脱了,偷偷塞到书包里,等放学了再穿上应付。
见路采磨磨蹭蹭,萧远叙也来了一句:“秋衣包在秋裤里面。”
路采咬了咬后槽牙,闷声不响地去补穿秋裤了。
秋末冬初容易感冒着凉,这俩人自己穿得有风度,偏要路采保证温度,宁可捂着也不要受寒。
路采在男朋友面前把自己裹成了球,继而注意到玄关处的茶水。
“怎么又用这玻璃杯,手柄都没一个,烫到了怎么办?”他问萧远叙。
周鸣庚无语:“你怎么不担心他拿这个给我,我端起来烫到了怎么办?”
路采道:“那你喝呀,不喝挑什么刺?我给你换个杯子,你进来喝一口好吧?”
他穿着保暖拖鞋,鞋头处贴了个毛茸茸的可爱小熊猫脑袋,萧远叙的则是大熊猫。
看样子是某动物基地的纪念品,这两人应该背着所有人去玩了一趟。
注意到这点后,周鸣庚心梗得更严重了。
路采自顾自道:“你喜欢黄色的杯子,还是绿色的杯子?上次叶老师过来做客,喝的是黄色杯子,给你绿色的好么?”
周鸣庚道:“叶灯知道了?还有谁知道?”
这么一说,他猛地记起了些蛛丝马迹。
譬如叶灯不仅和路采走得近,也突然和萧远叙关系不错,再譬如之前叶灯提醒自己带降压药。
“你用罗南洲打幌子,罗南洲也知道了是吧?那你经纪人是不是知情?”他道,“萧远叙这边的人全替你们遮遮掩掩?”
路采心虚地说:“嗯嗯,不止阿远这边啦,景聂其实也打过掩护的。”
“你说什么?”周鸣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