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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王季同笑,他感觉杨锐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两者唯一的差别就是绵羊会忍辱偷生,但老虎不会。”杨锐也笑。他继续道:“国内现在有种思想极为危险,那就是西洋传进来的自由主义、进步主义、民主主义。要想打仗,这些人就要全部清理,要不然战没法打。再就是信仰基督的正宗香蕉,这些人虽然不会传播毒素,可与前者几乎是一体的。”

十多年前之所以没有做的一些事情,是因为要营造法制环境,同时还要顾及国际影响,可战争期间就不同了,以战争为名清洗这些西化分子在正当也不过。杨锐需要一个少有西洋毒素的东方世界。至于什么西洋人文和科技相互促进的论断,他根本不信呢——既然基督教可以融合实证科学,那东方文明为何不能?信仰宙斯的古希腊人一样有科学家。

杨锐如此说,王季同神情却凝重了。清洗代表什么他很清楚、十多年前杨锐为何忍让他更是清楚。他本来是担心外战不受控制,不想十多年的内战又翻了出来。心中焦急的他站了起来,挥手道:“竟成,你可别忘记了,那些人也是我们的同胞,是大中华国的国民!你怎么能违宪……”

“不拜祖宗、不穿华服,言必称希腊、笔必书民主的人不是同胞!”杨锐没站起来,但双脚一张,大马金刀的坐着了。“宪法……,宪法是可以改的。下次修宪必须注明,不拜祖宗不信教的人没资格成为大中华国民!”

“可信仰是自由的,连罗斯福都说必须保证信仰自由。再说这些人已经是大中华国民了,有身份证有户口簿,你要怎么修宪?取消他们的国籍吗?”王季同激烈道。

“the-send-is-freedo-of-every-erson-to-worshi-god--his-oay——everywhere--the-world。”杨锐忽然背咏出罗斯福四大自由演讲中的一句,而后笑:“人家说的是不管以任何方式、任何地点,人民都有信仰上帝的自由,可嘴炮们却故意译成‘信仰自由’,好给自己张目,腐败到了极点!罗斯福这个时候在国会说这番话是有所指的,他明显是在指责我们三国的宗教政策,谴责我们排挤基督徒。”

说到这里杨锐牙齿咬了又咬,最后烟蒂一扔,坚定道:“我不管谁拦着、不管以什么代价,反正这群杂碎都要种海藕!”

第055章 一个样

杨锐叫嚣着要把所有西化分子种海藕,而京城东单大街三号,京师基督教青年会总部——这栋大门基石上刻着“非以役人,乃役于人”基督教青年会会训,原本红砖砌成、盖了三楼却又不得不改为一楼的欧式建筑里,一干人正在开会。

居中说话的是京师青年会总干事徐宝谦,他在叮嘱明日的“反饥饿、反战争、反迫害”大游行的注意事项。三反里头,“反迫害”其实指的就是政府、三一教、宗族以及社会各界对基督徒的迫害——二十多年来,基督教人数已经降到了谷底,人数只在七万至八万间苦苦挣扎,天主教徒虽然没有刻意被针对,但人数也降至十六万,而且这些教徒要么在五十年上百年以上的老教区,要么就只在城市。这意味着除沿海地带外,全国农村教徒基本绝迹。

在以前,为了不引起国人的反感,基督教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组织集会和活动,可现在是自己人执政,希望国大总统罗斯福又公开强调要保证“任何地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信仰上帝的自由”。如此,他们才敢站出来游行诉苦。

“……就是这些了。”徐宝谦道。这个早期的同盟会员对革命失望后迅速投入了上帝的怀抱,因为表现优异,他赢得了赴美进修的机会——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宗教教育。他说完又强调道:“切记一点,游行必须文明,必须让世人知道基督徒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可怕。”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仅仅是通报民部和燕京大学发来的注意事项而已。徐保谦说完宣布散会后十几个人要离开时,徐宝谦身边坐着的余日章道:“还有一点,游行务必避开积水潭。”

余日章可是基督教青年会的老领导,又是太平洋国际学会的执行委员,历史上更是蒋介石宋美龄的证婚人,他的话比徐保谦重要的多。与会诸人刚听说积水潭还有些错愕,但想到积水潭南边的前清德贝子府——大中华国总参谋部,当下便默然点头了。

诸人走后,徐宝谦问道:“先生,这是……,难倒会出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