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后背一僵,汗水凝结在小巧的下巴上,悄无声息的落在地板上。
他慢吞吞的转身,从下仰视着程深。
程深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我跟我妈过,她工作忙没工夫管我,最多给我做个早饭,平时只雇了个阿姨照顾我的起居。这几天,她去外地出差了。”
郁言明白了,程深是在向他解释,自己并不是这么大了还要跟妈妈睡的小男孩。他以己度人,平白戳人痛处,既内疚又后悔。
郁言扶着程深的膝头,诚心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朋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却头一次感受到友谊带来的快乐。郁言突然觉得自己嘴笨,那么多书白读了,怕因为自己一时失言,毁了这段友情。
程深勾起唇笑了。
郁言那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懊悔,似乎还很害怕,吓的唇都抿起来。近在咫尺,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程深呼噜起郁言的头发,没有怪罪:“道什么歉?”
郁言抿紧的唇松开又咬紧,用力的,咬的腮帮子都僵硬起来才说:“……我怕你伤心。”
程深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郁言的头发揉成鸡窝。郁言乖乖任人磋磨,一点反抗之心也没有。
良久,程深揉够了,过瘾了,解了心头抓摸不着的痒意,低声说了句:“笨蛋。”
第二天周一,郁言比平时早起了二十分钟,林秋华当时正在餐厅裹面包酱,看见郁言提着书包出房门还愣了一下:“怎么这么早?”
郁言没说实话:“最近老师要在早读抽背课文,让我们早点去。”
林秋华没说什么,把牛奶塞进郁言书包里,看他匆匆忙忙叼了两片面包就急着要出门,叮嘱道:“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妈,我走了。”
去程深家的路上,郁言心情不错,难得的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