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你……”云舟吊起的心瞬间放下,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怎的来了也不出声啊?”说完,不等谢南烟回答,她便柔声问道,“大将军她后来没有欺负你吧?”
谢南烟满意地点了下头,“还算有良心,记得关心我。”微微一顿,她继续道,“是我一直不知师父苦心,是我误会了她。”
云舟释然轻笑,“那就好。”
谢南烟从她手中拿过那幅残画,仔细看了看,“你拿这个做什么?”
“烟烟你来得正好,你瞧这里。”云舟在谢南烟面前再刮了刮,“这是砗磲粉,与舅舅教我制的很像,还有这里,你看这线条,若没有焦污,在月光下定能看出是顺笔还是逆笔。”
谢南烟知她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画可能是你舅舅画的?”
“不,不是舅舅……”云舟若有所思,“是娘。”
“何以见得?”谢南烟也来了兴致。
云舟笃定地道:“舅舅说过,娘的笔法很细,他根本学不会。你瞧这儿——”云舟再擦了擦画上的污尘,“这儿若不是什么瑞兽的鬃毛,便是美人的发丝,笔法不细,是画不出这样的感觉的。”
先帝甚爱孙云娘的画,绝不会让孙云娘的画焚烧至此。
焚烧……
《四海烛龙图》画成之日,京城火光冲天。
谢南烟脑海中闪现出了这个传闻,再仔细看了看那线条,若是烛龙的鬃毛……她很快便打住了,转头看向了冷宫的高墙,“阿舟,我想容兮姐姐一定没来过这儿。”
云舟听得疑惑,“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来冷宫啊?”
“正因为她不可能来,所以这儿才是最可能的地方。”谢南烟开始坚定自己的猜想,她抬头看了看高墙,足尖一点,踏地而起,掠上了冷宫墙头,匆匆在院中扫了一眼。
冷宫之中罪妇们乍见有人出现在墙头,惊恐万分地大呼道:“刺客……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