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
冷宫后巷堆了许多废弃的砖石,阿黄在这里疯狂地刨着。
云舟松开了绳索,卷了卷衣袖,也开始搬动废弃砖石——过了片刻,阿黄便刨了一个小道出来。
它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很快便咬着什么退了出来。
云舟弯腰捡了起来,不过是幅残破的画轴,上面还有被烧过的痕迹。云舟弹了弹上面的尘灰,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展开。
已经看不出来这画究竟画的是什么,可有个白色涂料云舟却是熟悉的。她轻轻地用小指指甲刮了一些下来,在指间抿开。
滑腻雪白,火烧不染,是舅舅教她特别调制的砗磲粉。
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将残画上的焦灰一一抹去,终是寻到了一小块能辨清楚线条的地方。
“舟儿,你瞧清楚了,用笔若是像寻常画师一样这样顺势而下,线条便是这样的。可若,墨中掺杂了金粉,你这样逆势而上,你把画放在月光下,你会发现金粉的光泽是不同的。”
她记得舅舅孙不离教她画画时说过的这句话,她再仔细擦了擦残画,才将画举起来,便警觉身后来了一股凉气。
她头皮有些发麻,顿时站定了身子,下意识地望向脚侧的阿黄。
若遇到的是脏东西,阿黄吠两声,一定能把脏东西吓走。
哪知阿黄不知从哪里叼来个骨头,正美滋滋地啃着,哪里还肯多叫一声?
“阿黄!”云舟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声。
与此同时,一口凉气吹在了耳侧。
“女鬼姐姐饶命!”云舟再也绷不住了,慌乱地转过身去,双手合十闭眼拜道,“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
“女鬼姐姐?阿舟,这青天白日的,你连女鬼姐姐都不放过,我要是再不来,指不定什么狐狸精都出来了。”谢南烟忍笑打趣,却忍不住在云舟鼻尖上刮了一下,“说,在这儿鬼鬼祟祟的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