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汉军制,一校八百人,徐晃以校尉之名,手握近乎中郎将级别的三千兵卒,这就是首位追随刘范的将领的优势。显然,徐晃一直是刘范麾下最为信赖的存在。
至于庞德,补充完他本部的八百骑兵后,刘范又补给了他一校步卒,也就是他麾下有一千六百多人。最后孟达也由原先的一校八百人,增加到一千人。剩下的被剔除的叟兵都又重新回到孙肇的麾下,还有数千人的样子。
看着手下又重新聚拢起来的一千叟兵,孙肇也是满脸无奈,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叟兵的成分复杂。可惜,这些人原本从军就有替巴蜀各族潜藏入军中的意思,孙肇也没有办法去得罪那么多人。
如今好了,刘焉的长子,将来的益州牧,还没入巴蜀就已经将这些人剔除干净,想必,日后他再入蜀地恐怕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如今的刘范却是正忙着与汉中诸俊贤沟通感情。
郡守府厅堂中,此时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有端坐主位的益州牧长公子刘范,有关中俊贤法孝直,还有如今依旧是汉宁郡守的张鲁,以及他的弟弟张卫,郡功曹阎圃、郡主簿杨松、都尉杨柏。
端起手中酒樽,刘范环顾一周,爽朗欢笑,“吾看了,汉中在诸位贤达的治理维护下,近年来是百姓富饶、安居乐业,此功绩,我代表益州牧敬诸位一樽!”
说罢,一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樽附和着喝了起来。
撩起袖袍,三巡酒过,刘范也渐渐开始进入正题。扭头看向一旁作陪张鲁,刘范笑容温和,“当初公祺奉家父之名,随张修司马一同前来攻夺汉中,不曾想,这一眨眼竟在汉中蹉跎了这许多岁月。”
幽幽叹息一声,张鲁眼中迷茫,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想当初,鲁奉牧伯之命,前来汉中传道,却不想那张修贼心不死,竟赫然发动了对苏固太守的攻击,袭杀他后,直接侵占了汉中。
我念在牧伯对我的多年照顾,便纠集义士将他剿除,后遂奉牧伯之命戍守汉中数载,伺机接应世子回归益州,如今公子既然已经安然回来,我也可以回到蜀中与家人团聚了。”
此时恢复平静的张鲁,与刘范说话也是条理清晰,直接将自己占据汉中的举动归结为等候刘范归来,把夺取汉中的责任都丢给了死去的张修。
当下,刘范也是眼眸一亮,张鲁能被刘焉派遣来同张修一起攻打苏固,还是有原因的。仅仅他这份敏锐的政治责任推卸的本事,就是普通人所不具备的。
确实,虽然汉中被攻打下来了,真正的归属权也在刘焉的手上,但名义上,却是张鲁在替刘焉背负这个阻断通塞,巴蜀不能朝贡朝廷,奉朝廷旨意了。
刘焉也可以在益州顺理成章的称王称霸。可是,派遣人马攻打朝廷任命的汉中太守这件事,他刘焉不想认,那他张鲁又想认吗?当然他也不想,所以,他就直接把这个责任甩给了张修。这样,他与刘焉谁也没有责任。
最多他担负一个阻隔刘焉向北朝奉汉廷的责任,但到底是不是刘焉他自己不想奉朝廷,这却又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向张鲁举起酒樽,刘范笑了,“公祺这些年,辛劳,某再敬你一樽!”见状,张鲁也连忙举樽对饮,几杯酒下肚后,张鲁也有些微醺,毕竟他平日都不怎么饮酒的。
笑呵呵的看着他,刘范脸色微红道:“公祺,你之辛劳,我已知晓,如此说来,这些年你戍守汉中,当真是功不可没,我必须要向父亲表奏你的功勋。一郡太守已经不足以弥补你,你若愿随我回归巴蜀,我必向父亲推举你为益州道教系师!”
此言一出,脸色通红的张鲁也是瞳眸瞬间睁亮,盯着刘范一眨不眨,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缘由,张鲁身体一歪,一把抓住刘范伸出的手,紧紧握着他。
“伯常,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