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报复

和死对头结婚后 麦子邪 2764 字 12个月前

商启宗这人有个习惯,总会见机踩着别人的错处来拨高自己的地位与压制手段。

是以,不客气地笑望过去打压道:“我要是有个女儿将出嫁,我非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整清楚明白了不可。”

姜怀安白了他一眼,不好答这句,心说:你是没女儿才会说这种轻松话,等你有了还不定操心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是你老小子走了大运,没生到女儿罢了。

这女儿啊,就像那瓷盘盘,他还一气生了两。那是打不得重手,骂不得重口,生气了还得哄着陪着小心。等呵护到白光玉瑕时又要交到别人手里头,还要愁白了头地担心着,人家不如他这个亲爹的上心与爱护。且又因隔着天然的性别,一些过了界的话题又不好教得太深。

所以姜怀安觉得养女儿就是艰难的活计。有过多愉快,就会有多难过,也心怀愧地觉得自己做为两个女儿的父亲是很失败的。

大的那个太内向,敏感又纤细,一句重话都会红眼睛哭鼻子。小的到皮实也性子硬,可耐不住长得太好总遭人惦记。

他这颗老父亲的心呐,已经熬得太累太累了,恨不得看女儿身边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全都是恶的。也巴不得快揭走眼下秦家这层,以后的日子里能看到小的这个顺顺遂遂的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是现在再一想到商家两个男人的脾气性子,又憋屈得长叹了一口气。但做为一个老父亲,只要没断了这口气,也总是要为女儿筹谋一二的。

便也朝亲家商启宗那边看过去,故意不屑地激道:“你们商家也不是个好的,你儿子不也对我女儿做过了很过份的事,我还不是把女儿嫁给了你们家吗。所以大话最好别说在前头,小心最后打脸太疼。”

商启宗哪能听不出他这话里含的什么心思,只是太过不喜被他拿来同秦家这样的人做对比。

但儿子也确实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他也没脸扯着这个去反驳,只恨了句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平日里却装什么大善人呢。

这边守着女儿外孙的沈慧玲见两边的男人还有心思打嘴仗,一个不快地朝自己男人吼过去:“都多大年纪的人,幼不幼稚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该担心担心商靳带着姜超去干嘛了吗?”

对于这方面,商启宗没半点担心,只客套道:“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不用太担心。”

但舒凤兰却有些心虚地看向沈慧玲,低声的给出安慰:“慧玲,你别太担心,他们有分寸着呢,不会过激的。像秦家这样没脸没皮的,不把咱的东西讨回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你说是不是?”

沈慧玲听她这样一说,又叹了口气地红了眼睛痛恨起秦家来。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嫁过去,不过几年就没了。贪了嫁妆不说,还要反扣一盆子脏水过来,连小女儿也不放过。

他们姜家是耐何不了他们,但恶人总有恶人来收拾的。

这会儿,沈慧玲也恨得自私地说不出制止的话。因为不论是哪个女儿,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的心窝子都差点被人捅碎了,哪能有什么大度之心的想让姓秦的轻松好过。

而这个时侯,正被她们谈论的商靳已带着姜超坐进了车里,吩咐司机往另一家医院里赶过去。

路上耗时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才到达了目地地的停车场。

前后有保镖先下了车,拥着商靳与姜超往骨外科住院楼走去。因为是公立的三甲医院,途中有很多双眼睛好奇地往商靳他们这儿看过来。

但他目不斜视地带人走过,一双眼里尽是不快与戾气。等到达那间病房时,有两名保镖自然地留在了门口左右,有几名则是打开门跟了进去。

跟进去的几名为首的那个保镖,环视了一遍屋内就摁了摁口袋里的干扰器,才回归了默然地等候着雇主的吩咐。

而商靳则是看了眼病房里的一对父子,对自己今日的对手格外的没有耐性。

他拖了张椅子坐下,扭头朝姜超看上去:“只要不把人给整死,随便干点什么都行。我现在太气又丢了大脸,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他们。”

病床边的秦楠一见这个状况,又气又急地想护着儿子。可他扑上来的身体很快被商靳身边的两名保镖架住,连喊叫的嘴也给捂得严实了。

这会儿姜超看着躺在病床上,没了小半截右腿的前姐夫秦翼,心情极好地勾起了嘴角的坏笑。

他左右望了望,寻了把吃饭用的钢叉捏在手中,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深夜里,他姐姜昕打电话回来的那道无助哭声。她哽了半天才把事情说出来,然后他们姜家三房的天都快要塌了。

妈妈一口气上不来,昏死在地上叫不醒。爸爸一边泪目不断,一边慌了神地抱着妈妈想喊醒她。而他拿着电话如坠冰窟地听着那边的姐姐,绝望的哭诉。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小伴着他长大的骨血相连之人。竟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为了个不该的男人走上了绝路。他太恨她的愚昧不争,但在恨她之前,又是那么的心疼与爱她。

因着从小的记事起,他的父母就一遍遍地告诉他,他就是将来撑起两个姐姐脊梁与后背的男人。他要爱她们护她们,做她们一辈子的依靠。不论是谁欺负了他的姐姐们,他都要去保护她们,做她们最后的退路。

所以在他们姜家,姐弟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姐姐们永远都没有错,父母只会压着他批评或是揍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