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被顾浔那一眼哀婉,看得错开了眼。

他心里泛起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我会走。”

“可地凉。”

“我……”

“哥哥,”顾浔在这样温柔薄刃般的割据里耗不下去了,“养好身体吧。”

“这样才能杀了我。”

西辞醒了,他的冷清在这样一场纠缠这私情和天下的纠葛里尤为明显。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足够冷静,没将剑搁在顾浔脖子上。

却也足够萧条。把自己圈锁在一个未知的牢笼里。

那像是座孤坟,顾浔再也进不去了。

顾浔坐在守了西辞一夜,西辞泰然自若闭着眼。

待昏黄烛火烧尽,一切表面风平浪静,他悄悄掀起一点被角,像偷糖吃的小孩,把西辞篡紧的拳头轻轻掰开。

西辞也是有情绪的,他的隐忍爱藏在眼底和掌心。

所以顾浔喜欢蒙着他的眼睛,喜欢牵他的手。

以为这样就能离他心里近一点。

可现在,西辞的素白修长的五指紧握着,指甲似乎嵌进血肉。无声叫嚣着,他很难受,很挣扎……很讨厌眼前人。

顾浔的灵魂情绪也被篡在那里了,挣扎不了,只有一刀刀割来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