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顿时光火起来,怒道:“这些通羌人真是反了天了,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凭空多了这么些兵?”
魏渐远说:“我们也查过,估计是前阵子望月港一开,他们就一批一批的扮成商队混了进来,那些守门把关的,又个个贪银贪酒,八成人家随便一打发,他们就放行了。”
他们一路进了京西营,路千棠满面不快,咬牙切齿道:“这些短见东西坏了事,就该一个个抓起来杀鸡儆猴,脑袋砍下来挂到城门上,看谁还敢私相授受!”
魏渐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进了营地:“我倒也想,但是拿着肥差不干实事的,哪个不牵扯几个贵人,上面的也要顾及那些三公六婆的颜面,闹将出来,又是一摊大麻烦。”
路千棠脸色一直不好看,魏渐远请他坐下,让人上了茶水,他带回来的人都安置了下去,黄柄先进宫复命去了。
路千棠奔波一路,本来该疲惫得恨不得倒头就睡,但这会儿心里还有挂牵,茶水仰头就喝尽了,很急切地就要站起身,说:“魏大哥,要解围困现在就去吧,别耽误了。”
魏渐远示意他坐,说:“你别急,黄大人进宫给你当急先锋去了,你在宫里那位眼里就是刺,等官家知晓了,你再解他的围困,他就是心里不情愿,一时半会儿也得念念你的好处。”
路千棠坐不住,站起身来乱踱,突然想起来正事,说:“魏大哥,我得回去整整我的兵,今日不陪你了,改日请你喝酒。”
魏渐远一摆手,说:“去吧,心神放稳,别自乱阵脚。”
路千棠冲他一点头,忙快步走了出去。
秦欢翎那边早瞧见陈宣回了,左等右等不见路千棠,这会儿正伸着脖子看呢。
郢皋关城门的时辰本来就晚,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只有营地里的火光亮。
路千棠刚一露在他的视线里,秦欢翎就嗷地一声冲了出来,跟在他边上东问西问,问了一堆,好像也没打算听他答,自己一个人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