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又一叩首,没再抬头,说:“臣只是诚心上谏,一心为陛下思虑。”
萧利从冷笑,说:“你是几心朕还真是看不透,朕只知道殿外的雪还真是清清白白的,连个脚印都没有。”
萧轻霂俯身跪着,玉冠端庄地束着长发,连衣角都没颤上一下,他静默着没有作声。
萧利从厌烦了,一摆手:“要跪出去跪,世安殿地龙烧得太盛,怕是灼了瑾王殿下心智。”
萧轻霂微微抬眼,长睫掩了一双凤眸下的尖锐神采,还真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金殿,在那片清清白白的雪层上跪下了,双膝陷在积雪里,细碎的雪落了半条腿。
萧利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眼见被气得不轻,愤愤一挥袖,也不作声了,气不顺地坐了回去。
大太监赶紧递了热茶,劝慰道:“陛下消消气,眼下还过着年,还有几位世子郡主等着给陛下拜年呢。”
萧利从往屋外那个人影看了看,烦闷地揉了揉头,说道:“叫他们明日再来,朕乏了。”
大太监赶紧应下,叫一旁的侍女上前来伺候,侍女不作声地站在皇帝身后,缓缓按揉他的太阳穴。
大太监瞧他闭了眼睛,又说:“陛下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
萧利从一笑,神色倒没见有什么高兴的,说:“折子山似的往朕跟前堆,朕烦都烦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