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又摸了摸拇指,脑里一片杂乱,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鬼使神差地给他了,再改口又显得小气,就说:“一个扳指而已,给就给了。”
雁竹有些激动,说:“那是殿下的贴身之物,戴了这么些年,拿出去都知道是殿下的东西——那位您也知道,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您怎么就给他了。”
萧轻霂眼睛没有光,眼神却落了过去,说:“你紧张什么?他能翻出什么大浪,一个小百户而已。”
雁竹说:“他的确就是一个小百户,但是昔日定北侯手底下的人,如今不都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萧轻霂讽刺地笑了一声,“那本王呢?不也是亡命之徒吗?”
萧轻霂神色凉下来,说:“办你的事去,别多嘴。”
雁竹闭了嘴,默然地退了出去。
萧轻霂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心里却有一块白,他呼吸紧了紧,好像是路千棠脖子上的纱布。
路千棠回营后不久就接到了调令,秋猎的时间越来越近,再过几天就要往北御苑去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回了一趟半日闲。
他许久没有回去,这次到了门前,才越过围墙瞧见院子里的石榴树叶子都黄了许多,这个时间半日闲正忙着,他就从后门进了小院。
跑堂的小厮正提着茶包,瞧见他赶忙迎了过来,说:“东家在屋里等你呢,快去吧。”
路千棠又拉住他,说:“东家知道我回来了?”
那小厮往乔承孟屋子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说:“估计你刚进来就知道了,脸色不大好看,你小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