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心里大致有数,跟他道了谢,过去敲了乔承孟的房门。
里头应了声,他才推门进去,拱手跟他行礼:“师父。”
乔承孟冷眼看过来,哐地撂了茶碗,路千棠立刻识时务地跪下了。
乔承孟冷哼:“你跪什么?不是马上就要拨去北御苑了,你做得不是很好吗。”
路千棠抬眼看着他说:“师父先别生气,那些流言都不是真的。”
乔承孟说:“你指哪个流言?是给瑾王做入幕之宾,还是那些更难听的?”
路千棠眼神不躲不闪:“别人要怎么说我管不着,师父不信就是了。”
乔承孟捏了茶碗,一副要摔他脸上的架势,又恨恨地放回去,说:“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狗屁流言——前一阵子黑赌场的事情,你大张旗鼓地得罪了姚家,他们现在是不声不响,等官家把这件事一忘,你倒是刚好给别人当刀子使。”
路千棠笑了笑:“师父消消气,我心里有数,不能总躲在后面,明面上的事必须得做。”
乔承孟说:“你小心事没办成,把自己搭进去。”
路千棠说:“瑾王让我做刀子,我就给他做刀,他想保太子,我就帮他保太子,我们在郢皋待了这么久,姚家仍然不动分毫,如果太子即位——会大不一样。”
路千棠按了按身侧的佩刀,说:“知道师父是担心我,但是我不能畏手畏脚,若是耗到梁王从梁衮回来,只会更麻烦。”
乔承孟敲了敲桌面,说:“我替你查了查瑾王,当年他母妃——静妃娘娘过世后,他被姚贵妃接过去养,三天两头高烧咳血,差点没了命,顺妃娘娘几次三番求,才让他出宫养病——当年静妃盛宠,后宫里大致就是这么些腌臜事。”
乔承孟顿了顿,看他,说:“起来吧——你应该知道,顺妃的儿子也就是当年楚诗案的主角,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说不准,他才是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