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厉升甚至没给自己的伤痕一个眼神,唇角勾起的弧度美丽,却带着浓烈的嘲讽。
下一秒,他的眸色骤然沉了下去,盯着毕礼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把你的鞭子,你的镣铐,你的锁链,统统施加在我身上。但是毕礼,有些东西得不到,无论你怎么逼迫,还是得不到。”
厉升抽出腰下手工制作的昂贵皮带用力甩开,紧接着褪下了制服长裤,跪在地上,遵照毕礼的要求,爬到了毕礼脚边。
毕礼看着他臣服却又并不臣服的姿态,心中怒火中烧。
他恼得一脚狠狠踩上厉升的肩:“他有什么好?他哪里比我好?我保你国相之位,赐你荣耀与财富,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对你难道不好?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
厉升面庞带着危险的阴沉,语气依旧轻蔑:“什么叫好?你的父亲夺我至亲,你绑我所爱,拿着他的性命要挟我……”
厉升想到澈,想到多年前的种种不堪的回忆,眸中情绪翻涌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没日没夜的压迫,没日没夜的羞辱……只要你存在一天,我的身上就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我的一举一动尽在你的窥视之下,不敢轻易动心,不能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做什么都得压抑着……毕礼,你让我窒息。
我甚至没法控制地把你带给我的负面影响施加在澈身上……”
和澈初见那日,他在庆功宴上被毕礼灌醉,因为接纳澈为自己的贡品,被毕礼按在桌上用言语羞辱。
以至于回家后,在酒精的麻醉下,他踩伤了澈的肩膀。
为了避免自己对澈动心,担心毕礼对澈下手,担心被毕礼抓到把柄,所以拼命把澈推远。
他因此弄哭澈无数次。
小家伙哭的时候他不心疼吗?
小家伙在他怀里抽噎的时候他难道无动于衷吗?
他明明能以更好的姿态去迎接澈的到来,可是毕礼对他逼的越紧,他越压抑,便越想抓住心中的一方净土,因此越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