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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两月有余,从最初的隐忍克制再到无法克制,从起初的心慌心乱再到现下被始乱终弃的悲凉,她不后悔遇见恩人,她还爱她,却也怨她。

怨她所谓的山盟海誓全都做了假,说要永远陪着她,到头来要她一次次苦等。

都说男儿多薄幸,事实证明风流貌美的女子做起那狎昵事来更伤人心。

她咬着牙流泪怨了好一会,哭声埋得更深。

似是要将这一生的泪都流尽才对得起多年来梦里厮守的情分,哭累了,人晕倒在床榻。再度醒来,窗外天都漆黑。

花红柳绿守在床沿担忧地看她,一人手上端着盛药的瓷碗,一人放下拭泪的帕子轻手轻脚将她扶坐起。

睁开眼看到她们,琴姬无力地叹了口气,她头昏沉得厉害,浑身精气神仿佛被人狠心抽去只留下一个精致的壳子,看得人心口发堵。

她病恹恹生无可恋的模样简直在剜两个忠仆的心,花红放下药碗急哭出声:“主子何苦糟蹋自个的身子?您高烧不退口口声声喊着‘恩人’,您且告诉奴,‘恩人’姓甚名谁,奴就是拼了此身也把她掳过来给您低头认错!”

琴姬一怔。

柳绿低声呵斥:“放肆!主子刚醒,你发的哪门子疯?”

“是我发疯么?好端端的人弄成这样!主子,您告诉奴,谁欺了您惹您心碎,奴为您讨回公道!”

她义愤填膺,眼睛瞪得通红,柳绿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再说。她也希望主子好,天晓得她们叩门不应推开门来看到主子蜷缩着身子在睡梦里不住淌泪哀求时的痛心。

早知如此,宁愿主子一直是那冷心冷情的性子!何苦为旁人掉泪乞求至此?

花红跪在地上,眼泪汪汪:“主子,就当没那个人,当是一场梦,您好好爱惜自己,奴求您了!”

“当是一场梦……”琴姬脸色苍白,泪浸湿睫毛,她虚弱地笑了笑:“本来,这就是一场梦啊。”

是她在梦里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