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不知道秦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一把。
这些天以来,秦言用一种几乎决绝的方式将自己封闭起来,他照样会在睡觉时靠在贺嘉时身上,照样会与贺嘉时接吻,甚至是互相慰藉,但他的眼神却总是疏离的,飘忽的。
这是种从未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陌生,就算贺嘉时迟钝,他也明白了,秦言不想跟自己讲话。
秦言依然爱着贺嘉时,依赖着贺嘉时,却不再信任贺嘉时。或者说,他不再信任贺嘉时能够理解他了。
晚上十点半,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走光了,走廊里传来门卫不停催促的声音,可秦言却置若罔闻,依旧坐在书桌前。
贺嘉时走过来,轻轻拢了拢他的肩膀,没敢再做什么过密的动作,只说,“秦言,走吧,咱们回家。”
秦言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依然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答案解析。
贺嘉时想催他几句,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到门卫大爷走进了教室,拿照明灯往秦言身上一照,用浑浊的声音喊着“走吧,快回去吧,明天再来学”的时候,秦言才终于合上书。
秦言没再理会贺嘉时,只是低着头朝前走,贺嘉时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贺嘉时心里酸麻,瞧路上早已没有什么学生了,便与秦言肩并肩,牵住他的手,小声喊了他一句,“言言。”
秦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抿了一下唇,没吱声。
就着晦暗的路灯与朦胧的月色,贺嘉时小心打量着秦言苍白瘦消的脸庞,心里针扎似的疼着。
他深吸一口气,“言言,你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说,行么?”
秦言突然定住了,他看着主干道上的车水马龙,而后视线终于落在了贺嘉时的脸上,“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说我自己有多蠢有多笨么?”
贺嘉时一愣,没想到秦言会是这个反应,他捏着秦言的手,兀地出了好些的汗,他嗓门不禁大了许多,“我……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蠢,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