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一愣,没说联系家人的事情,反而说,“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秦言飞快地穿好衣服,还没忘给贺嘉时带了身换洗衣物,毯子也放进包里,然后打了个车就往派出所赶。
等到他到了派出所,发现贺嘉时正躺在长椅上,歪着脑袋,头发乱成一团,昏睡不起。
秦言连忙坐过去,没管贺嘉时身上的污秽,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舒舒服服地躺着。
他拿湿巾给贺嘉时擦了擦脸和脖子,又拿出水来让贺嘉时漱漱嘴,最后小声在他耳边说,“嘉时,咱们回家吧?回家里再睡。”
贺嘉时嘴里嘟囔了一句,却没睁开眼,只调整了一下姿势,便更深地睡了过去。
秦言不舍得硬把他叫醒,于是在他身上搭了个毯子,静静地看着他。
贺嘉时睡得不算安稳,今天,他在外面逛了一整个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又吐得一团糟糕,就算在睡梦中,也吵着嚷着对秦言说自己难受。
贺嘉时心疼极了,让贺嘉时起来喝水。
贺嘉时虽神志不清,却意外地很听秦言的话,他稍稍起身,就着秦言的手喝了两口水,紧接着,便又吐了起来。
其实贺嘉时的肚子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吐到最后,便只剩下酸水。
秦言心疼极了,连忙给贺嘉时顺气,等贺嘉时终于再次躺了下来,则温柔地抚摸着贺嘉时的发丝,然后一路到额头、眉毛,最后,他将自己温暖的手覆在了贺嘉时的胃上,轻轻揉着。
贺嘉时果真安静了许多。
秦言一直没睡,就让贺嘉时躺在自己腿上,几个小时都没动弹。
起先他只觉得心疼,心疼之余还有些烦恼:民警说了,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贺嘉时放走,非得要家里的大人来接才好。
秦言知道,贺嘉时铁定不愿意自己叫来贺家任何一个人,指不定还要大闹一场,在派出所里搞得尴尬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