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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太后赠给李娇的这枚,便是老燕王迎娶她时赠予的。

“我瞧着你这孩子合眼缘的很,便想着这芳华宫里也无甚值钱的东西,也就这件能拿得出手了,公主莫要嫌弃,”姒太后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珠,道:“本是想着赠给我儿的,可是昭儿他双腿残疾,再难站起身来,怕给了他反倒是伤了他,便一直留在身边。”

见姒太后哭了,左静姝在位置上踌躇一会儿,上前轻哄着她。

李娇未动,只坐在远处,让桂香将锦盒收好了,便道:“太后莫要伤心,人好好的便是福气。”

只见姒太后用帕子掩面,宫人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可不是!昭儿只是断了两条腿,我们母子俩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但求大王他能放过我们母子”

李娇脸上笑意不变,视线放在姒太后指尖捏着的帕子上,轻声道:“姒太后慎言。”

姒太后抬眼,打量面前的李娇,心下摸不透她是何意思。

她早就差人打听过了,都说这位公主瞧着对大王并无任何的心思,反倒是时常在燕寒时走后将整个宫殿都吩咐宫人洒扫一遍,显然是觉得他脏的很。

也是。

李娇虽是落魄的王室公主,更是汉人血脉,自然瞧不起燕人。来此想必也多是无奈之举,只要多加拉拢,想必不日她便会与自己站到一处。

凭着燕寒时现下对她的新鲜劲,吩咐她做些事情便好做的很。

姒太后点点头,眼含着泪珠,望向她,低泣道:“是该慎言。有些话不方便与公主明说,只希望你多加小心,大王他、他性子暴躁,若是有对不起公主的地方,便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怪罪。”

姒太后早已在金凤殿布下了许多眼线,宫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李娇应该都听到了,此时再听她话中的警告,应该便能猜出来了。

若是她是个聪明的,便该向自己示好。

李娇不用猜,便也知晓了,再说,昨夜燕寒时与她说了大半,只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

燕寒时出生便没了生母,又被冠以那样的恶名,可知能够平安的长大多么不易。且他又是燕王的长子,又没有母亲可以依靠,凡事只能靠他自己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她初来那日,便觉得满宫的黑铃铛压抑的很,原是为了压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