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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说,我师父是在和您师父师伯一起论道,”

祁殊同样放轻了声音,避免病房里其他人听到,“我想知道,都有谁?”

这个问题宋一凡本来是不该回答的,可不知怎的,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我师父,许师伯,刘师伯,还有孙师叔和吴师叔。”

他说完,才反应了过来似的:“怎么……摄魂?!小道友,你如此行事,可不应当吧?”

祁殊不认识茅山里这些人,但姓氏都记住了。他本来还想再问一句到底是怎么论的道,没想到茅山出来的小道士警觉性还挺强,不过几息就反应了过来,只好解释道:“不是摄魂,只是一个能让人回答问题的符而已——失礼了。”

宋一凡哑然。

他这才明白,自己师父在他和师弟离开前为什么再三叮嘱让他们把人送到医院就“尽快离开”“不要插手”。

自己甚至都没看到这个小道友是什么时候用的符,更别说这种“能让人开口回答问题”的符他更是从来没听说过——说不好到底是自己涉猎不广,还是人家师门的秘籍,但自己好歹也是天师,居然就这么着了道。

宋一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似乎是被冒犯了,可要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似乎也不太妥当——人家师父还在这儿躺着呢。

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具体原因也不清楚,但师父让自己和师弟送人来医院的时候明显是有些心虚的样子。

要真是为了清理门户,师父不该表现出哪怕一丝心虚来。

或许是以讹传讹,人家师父原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有人传话的时候出了岔子也说不定。

那按这样说,人家师父以后不论是一直昏迷,还是醒来心智退化,自家师门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就只好叹了口气,主动略过了这件事,对祁殊道:“小道友,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师父那里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呢。”

祁殊不动声色地拦了他一下:“不如稍等一会儿,您和您的师弟前前后后忙了一通,我总得谢您一番才是。”

宋一凡还算客客气气,但没打算留下:“抱歉啊小道友,我师父让我们送人来医院的时候就说了,等这边一来人,我们就尽快回去,不要过多插手了。”

祁殊继续客客气气地拦着他:“不在这一会儿的。二位既然已经帮了半天忙了,不如就再一起等等?过一会儿一起吃个便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