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绝尘望着这一幕,却再也笑不出来,浅棕的眸间蕴起一层雾。
师兄一直未变,始终少年心性,喜好吃喝玩乐。
可为偷喝一口酒高兴许久,心思纯澈如稚子。
这般的人,却被他断了羽翼囚于方寸,到死不见欢颜。
而他罪孽深重,业火焚身三千年,余罪仍难消。
是他配不上林晚江,前世今生皆如此。
能得师兄独爱,始终为他之幸,怎奈前世却不知好歹。
恍惚间,少年落了泪,却吓坏了林晚江。
师兄将他抱住,忙问道:“为何要哭?昨夜师兄又未欺负你?”
少年不语,转瞬间哭的更凶,忽而哽咽出声:“师兄阿尘阿尘是畜生”
以前林晚江对他非打即骂,他觉这是他应得的。
但如今师兄对他温柔至极,反倒令他无法适从,被愧疚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当如何弥补?
好似掏心掏肺皆不够,那三千年的火刑,也不够抵消。
虽不知他怎么了,可林晚江心疼的厉害,只好哄道:“阿尘最好了,是最好的。”
与他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
仇恨可消散,情根肆意生长,一切重头来过。
玉清风犹在,天海三清犹在,而他的心也未死。
耳畔呢喃细语,段绝尘却心如刀绞,不知如何发泄,只得更加用力抱住林晚江。
他又道:“师兄阿尘心悦你。”
哭腔愈发浓重,锦被已湿了一角,少年周身不断颤抖。
林晚江只得轻拍背脊,又轻吻面颊,耐着性子继续哄:“阿尘不哭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