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撩过心头,舒宜邱觉得好笑,忽然想,这种心态,才是他在东宫的常态,顿了顿,还是将近来的事说了一遍。
郑煜星没听完就笑了,嘲笑的笑。
“舒宜邱,你脑子这么轴?”
舒宜邱忍了:“还请郑兄赐教。”
郑煜星长臂一展,搭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指点:“道理很简单,譬如女人与你闹脾气刷情绪时,是为了听你的道理和正义的吗?她能不知道黑是什么黑,白是怎么白?不就是受了委屈,想听几句顺心话吗?男人女人都一样,殿下英明神武,岂能不辨是非,就是不痛快,就想听几句痛快话而已,顺了气,自然就理智了!”
舒宜邱从前对郑煜星分析女人那套很排斥,可现在,他竟若有所悟的点头,然后合理质疑:“殿下至高无上,岂能与闹情绪的女子相提并论,更何况,你我身为臣子,不规劝言行已是失职,岂能反其道而行!”
郑煜星懒懒笑着,在他肩上猛地一拍:“东宫不止你我两个臣子,循规蹈矩规劝言行的臣子,殿下已经有很多了,你何不做个不一样的臣子呢?”
郑煜星说完,自己都愣了。这话句式很熟,有人对他说过,然后被他埋在心里,在不同时候发挥作用,令他有了如今光景。
短暂的怔愣之后,仿佛浓雾风吹尽,泥沙水底沉,郑煜星终于看清,那堆刚刚挤进心里的心事之后,藏了个人,他一时分不清,她是和这些心事一起住进来的,还是早就在那里。
舒宜邱宛如一个入学新生,处处透着好奇和疑惑:“莫非,这就是郑兄多年来的处世之道?确然……新鲜!”
郑煜星扯了个玩味的笑,与他作别离开,边走边嘀咕:“仙女托梦说的,当然仙。”
舒宜邱面露疑惑,仙女?鲜?
……
郑煜星回来事已经散学,二哥二嫂的人也都离开。安静的衙署中,只有博士厅的方向有人声,郑煜星好奇走过去,一眼看到站在门口抱手往里探的秦蓁。
回来的路上,郑煜星一直在想秦蓁,真看到她,居然有点紧张。但很快他就安抚了自己,好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紧张是对她的尊重,这很正常。
心理稳定了,郑煜星走过去,站在大门另一边,学她的样子抱手探头:“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