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侯……应是弄错了。”
女侯蹙眉,打量着他。
郑煜澄淡然道:“阿呦,我一定会娶。正因想娶她,所以才要叫所有人知道,我娶得是一个多好的姑娘。既是好姑娘,就不该受任何委屈。从前她没能得到的,我便是赔上一切,也愿意替她争取一次。”
女侯像是听了笑话:“什么叫她没能得到的,你又凭什么替她争取?”
郑煜澄正眼望向女侯,眸色里少了几分恭敬:“凭我喜欢她,只因喜欢她这个人。她或许有不足之处,但我依然喜欢。”
青年眸色凌厉,诘问一般:“晚辈也想请教女侯。你几次三番阻拦,甚至想对晚辈下手,究竟是晚辈真的不足以让女侯信任,将阿呦托付,还是女侯从来不想阿呦得到幸福?”
女侯脸色一沉:“你放肆!”
郑煜澄淡淡一笑:“晚辈已经说了,喜欢阿呦,是喜欢她这个人。但晚辈也想问女侯一句,你对阿呦的情感,有多少纯粹是出于对她这个人?在晚辈看来,女侯所有的感情都折损在另一人身上,以至于有了阿呦之后,对她的爱源自这个人,对她的恨亦源自这个人。”
女侯唇瓣轻颤,竟没说出话。
“在你心里,阿呦是那个人的女儿,所以你从没有想过,他不在后,阿呦只是你的女儿。”
郑煜澄喉头轻动,有些发涩:“若父债定要女偿,这些年来,女侯用爱恨半掺的手段,应当已夺回许多,晚辈今日所为,并不是为了让女侯在陛下面前被逼允诺婚事,只是想恳请女侯,纯粹的做一回母
亲,晚辈希望,姑娘家出嫁该有的,阿呦一个也不缺。”
他扯出一个笑:“女侯和阿呦的母女情缘,早已被你亲手折腾的脆弱不堪,连女侯自己也清楚,您手中的筹码,只剩身生母亲的一个点头。可即便你不点头,就能再次掌控她吗?”
“身为母亲,你有权,也有资格断了这门婚事,但亦需知,此举之后,你与阿呦的距离只会更远,此后山高水长,你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
郑煜澄言尽于此,向女侯作拜,转身离开。
女侯在原地站了很久,直至一个内侍前来催促,她才轻轻点头,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