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想着给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这才开始在西都走动人脉。”还不待江翀林说完,赵瑞熙便先一步开口,甚至将话题引向别处。
“这次青屏山一事牵连甚广,少不得要有官员调动,谢宛嫔这是吹了枕头风,正准备大展拳脚。”
赵瑞熙说得漫不经心,可言语间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
这几日西都动荡不安,青屏山一事引得帝怒,官员被查办了不少,连护国寺都还封着不许人家上去祭拜。
几个皇子被关在宫里不允许出来,连本该留在护国寺的大皇子也被召了回去,唯有一个四皇子因为王妃下落不明还在外奔波寻人。
这几日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熙王府,甚至有不少人想着若是这熙王妃死了就好了。都说四皇子是因为王妃冲喜才好了过来,那这王妃死了,怕是这王爷也要活不成了。
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恐怕这些人也没想到江玖仪还活着。
现在外面都在传江玖仪出气多进气少,少不得过几日就要香消玉殒,有惋惜的也有称庆的。
惋惜的是觉得一个女子这般死了可惜,称庆的怕不是还眼馋着熙王妃的位子。
外头流言蜚语怎么说的都有,竟然还传出熙王妃是祸水惹得一众皇子在山道上大打出手,甚至不惜痛下杀手,这才引了帝怒,不然——一个王妃失踪这样的大事,怎的会连京城守备军都不肯出动寻人?
“那日——山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山路上,前后被杀手堵着,外头又被守备军和禁卫军围着,旁人根本瞧不见里面的动静,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鲜血刺痛的场景再一次在眼前浮现,赵瑞熙捏住棋子的指尖微微用力,上好的暖玉棋子竟然就这样被碾为齑粉。
江翀林心下凛然,怕不是他这个妹夫连纨绔都是装出来的表象。
赵瑞熙并未想着在江翀林面前隐瞒,这个正直得过分的江家大公子并不是轻易会被权势和利益迷眼的人,相反他对这些极为痛恨,有江阁老的风骨,但又少点圆滑,也无怪乎两年了还在兖州知州的位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