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被十字架上的镀银薄层刺得眯起眼睛的同时,脑中陡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逻辑推进到这里,的确是无懈可击的。
但是,基思不肯从事神学工作,把自己封闭起来,难道只有“无颜面对神明”这一个理由吗?
仅仅是因为愧疚……而已吗?
南舟垂下的眼睫,在他的面容上投射下了长短不一的阴影。
思考间,南舟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因为是熟悉的脚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用眼睛去确认。
而后,拉动枪栓的声音,清脆地从南舟的神经上碾过,瞬时调动了他体内的每一块肌肉。
“把手举起来。”
是班杭的声音。
……紧张到连声带都跟着绷紧的声音,
南舟听话地举起手,回过头来,正对上了一个指住他额头的、漆黑的枪口。
班杭下巴位置有一道鲜血淋漓的割伤,白骨森森地从血肉间翻出。
再低几寸,他的气管恐怕也会像这样翻出来了。
南舟冷静询问:“你还好吗?”
班杭脸色铁青,可握枪的手异常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