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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里宽敞,但他一进去便也拥挤了几分,因伤口还在渗血,狭小的空间里尽是血腥气和浓郁的沉水香味道。

这味道在过去三年间无数个夜晚都曾绕在鼻端,凶狠得?像只不甘心蛰-伏的兽,总是试图抵抗他的信引的入侵,无法彻底结契的不满足让庄鹤轩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压制,想让他臣服。

严灵绪说他在床-上是个小疯子?,然而那些时候的所有情绪加起来,都不及现在来的激-烈。

只差分毫,他便再?也等不到这个人了。

“庄鹤轩?”严灵绪晃了晃手腕,紧张道:“小疯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

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庄鹤轩轻声道:“嘘,哥,先?别说话,我要忍不住哭了……”

这明明是在示弱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森冷的杀意,仿佛他说的不是要哭,而是要杀人。

严灵绪便安静下来,心里无比愁苦的叹了口气。

这还没到他晚上毒发的时候呢,到时候可怎么办?

庄鹤轩小心的绕过他,代替了那只软枕,让严灵绪靠进他怀里,低头看那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轻声问:“有半月了?为何还在流血?”

严灵绪想了想,觉得?也瞒不过这小祖宗,只好道:“半夜毒发时,冷得?就想缩着,捆上也没用,这么一挣动,总也长不好。”

失血又睡不好让他有些精力不济,放松的靠进庄鹤轩怀里,半阖着眼睛道:“顾家三爷不是回来了?你放心,这毒比不上你的金豆子?,要不了我的命。”

天干的强势的信引注定他们不愿意臣服于?另一人,当初就是怕这小混蛋难受,他才主动躺平,哪知道这小混蛋在床-上和床下就是两个人。

可没办法,看见他含着泡眼泪,严灵绪就心软。

这次倒是没哭……

但还不如哭一场呢,严灵绪懊恼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