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见着原桓榷跟着一起下来,满脸了然,昨天吃的那家店味道还不错,他们三个依旧去的那家吃的。江鹤点了点白的啤的酒,都被蓝色如数灌到肚子里了。
“有心事?”
蓝色哼哼两声,朝原桓榷抬了抬下巴:“他看起来才是有心事的样子吧。”
江鹤默不作声抿了一口水,说:“有心事就说,我不是每天都有心情当你的垃圾桶的。”
“草他妈的。”蓝色愤愤骂了句脏话,可算是把满腹烦闷打开了开关:“刚下午又被教练叫过去约谈了,说我下午怎么不待在酒店复盘,跑出去玩什么玩。”
他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骂出来的话却更狠:“我他妈的气死了,他说我现在是联盟三四线价值都排不上的选手了,有什么资格摆架子,老子想摆架子耍脾气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那我还他妈给他摆个大架子请他上座好了。”
“你说得对。”江鹤附议道,原桓榷则安静吃着东西,听他们两讲话。
“我他妈就最后这一两年了,碰上这么个傻逼教练,真他妈糟心。”
说到后面,蓝色都有点哽咽了,抓着空酒杯灌了半天空气,然后烦躁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江鹤,我是不是没机会拿冠军了。”
蓝色和江鹤是同一批崭露头角的选手,比江鹤稍微小一点点,但他运气不是很好,年轻那几年基本上是在二队度过的,后来升到一队之后,他们的主力狙击手已经转会了,有了机会之后又浪费了很多时间在转会期的磨合之下,好不容易在去年拿到了国内赛亚军的好成绩,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一直带队的教练又转会了,而且跟他一起打比赛的队友也相继退役。
“我也不知道。”江鹤仰头看向夜空,几颗星星在寂静广阔的黑暗中散发着光,但多的是跟黑暗融为一体的平庸。
电竞这个舞台实在是太广阔了,它每年不知道要筛选掉多少有梦想的年轻人,又要淘汰多少即使遍体鳞伤也仍然不愿意放弃的选手。就算是这样,也有数以百计的人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把电竞职业赛作为自己的毕生的梦想,抓着渺茫的光,步子却无比坚定。
“没有任何懈怠地打完自己的最后几年,就算没拿到冠军,也是无冕之王。”江鹤说。
他声音太坚定,仿佛不是在说蓝色,而是在说他自己一样。
第二天的表演赛分别是双人组队和单人组队,蓝色看起来状态比前一天好了很多,在机场杀得很猛,江鹤舔了舔唇,把aw丢到地上,对流年说:“今天你打狙击手位置。”
流年愣了愣,麦里的话会被做到素材里,他乖乖捡起:“好。”